疑惑的看着她“腰带,什么腰带”
“您晚上不是绣腰带吗?”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只是最近爱看话本,又怕传到太傅和父王母后耳朵里,便屏退左右,一个人偷偷的看。
“为何要绣腰带,这种东西,司制殿做不就好了”
“您不是每年乞巧节都要给将军绣腰带的吗,男女互送腰带和手帕,方能定情”
她摆了摆手,从小到大,她连针都没碰过“反正我也等不到武将军的手帕,想来每年的腰带不是被惨剧就是被扔了,今年就免了吧”
看到她的殿下终于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了,她万分欣慰的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们去试衣服吧”
她还未点头,便来人通传,王后命她去宫门迎接宁城郡主。
“那就回来再试吧”
一路上都是因宫宴忙碌的宫人,远处凌霄阁的楼宇之上已挂满了宫灯,宫道之上也是每隔十步便置于一荷花灯,言蹊想,等到晚上的时候,这宫里定然十分热闹。
她去的有些晚,到宫门之时郡主的车驾已到了宫门前,但有却熙熙攘攘的一群人,为首的便是武烁和太傅,身后还有一群司礼殿的官员。
只见那香纱软帐之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出来一位身量纤纤却薄纱缚面的美人,白皙饱满的额间缀着一颗明亮的东珠。
那双盈盈双眸,仿佛只是流转都能摄人心魄。
她听见身后的大臣纷纷开始切切私语。
身着一身飘逸灵动的烟罗纱,虽无任何刺绣点缀,但更衬的她出尘绝世,宛如九天下凡。
素手轻抬,将面纱取下,粉嫩的脸颊和饱满的双唇展露了出来,清丽无双的脸庞使这天地黯然失色。
她走向迎接她的队列,径直略过了言蹊,停在武烁面前。
言蹊的脑子被风吹的发懵,她那般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她感觉这个美人来者不善。
“烁哥哥,好久不见”
娇柔的嗓音和那般的花容月貌,在场所有人都心里攀升一股酥痒。
唯有言蹊,心内莫名的酸胀与恼火。
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他哥哥,难怪他之前会说让自己喊他哥哥才背自己上城楼,原来是因有个娇妹妹。
司礼殿的人对她说道“郡主,这位是公主殿下,特来迎接你”
她这才施施然向她行礼“有劳殿下了,听闻殿下身柔体弱,大可不必跑这一趟,待昕梦入宫,自会去拜见”
那一声烁哥哥仿佛石子一样卡在她心里,不上不下,万分难受。
“郡主言重了,你远道而来,自是要来迎接”
她笑着行礼道“那便有劳公主殿下了”
说完便又笑着看向武烁,只是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双眸沉寂漆黑,面无表情。
只是落在言蹊眼里,他只怕是欣喜过望,才会波澜不显。
她冷着脸对司礼殿的官员道“郡主即已入宫,你们妥帖安置便好,我乏了,先走一步”
才走每两步,便听见她笑道“不用给我安排太好的宫殿,只要跟烁哥哥挨的近便好”
只有太傅看见她停滞了脚步,微微侧脸冷若冰霜那一眼。
她生气的往回走着,长长的甬道上,被一人唤住了脚步。
“公主殿下”
她这才回头,看见太傅快步向她走来,她恭敬行礼道“师父”
“与为师同行一段吧”
她点了点头,却仍旧有些闷闷不乐,满脑子都是他二人的画面,仿佛心里住了一窝调皮兔子,甚是心烦意乱。
长廊的两的紫薇花已掉完,随风四处飘扬,落在地面铺了一路,她长长的裙摆带上了许多。
瑾启只悄悄瞥一眼,便瞧出了她郁郁寡欢,他沉默不语,静静地陪她往前走着。
行至分叉路口,他停下了脚步,她丝毫未察觉,仍旧往前走着。
她忽觉身旁少了什么,这才顾得上回头找寻同行之人身影。
只见他矗立在路口,整个人犹如笔直的松树,不知为何,言蹊觉得他此时身上有种悲郁苍凉之感。
她回转过去,神色愧疚道“师父,对不起,我……”
“不必道歉,你没错”他打断她的难言。
她苦涩的笑着“是我过于忧虑,让师父见笑了”
他伸手想要替她拿下发间的花瓣,她却往后缩了缩,不知所措的望着他,那无辜的眼神犹如刀子将他的心割的体无完肤。
他便只有尴尬的拿下手,眸中是难掩的失落“发间落了紫薇花”
她摸了摸脑袋,将花瓣从头上拿了下来。
他沉声道“陛下还在议政殿等我,臣先告退”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他回过头看着那个单薄失落的背影好几次,只是她却从未回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