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不安的感觉,他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就在这时,岑锦站了起来,她似乎有些急,在原地走来走去。
而她这一让,也让夜竹清楚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影。
云瑾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眼眸紧紧阖着。
那一刻,夜竹有些难以形容心中的激烈情绪。
心神巨变之后,他前进的脚步却反而慢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让他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供血不足,全身发凉。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另一幅场景……
那好像是另一个人,身体被拉长了一号,景象却比眼前惨烈无数倍,就那样支离破碎的躺在甲板上,肢体已经被海水泡的浮肿,一张姣好的脸也变得面目全非。
夜竹隐约想起,这似乎是他年少时做的一场梦,梦中,他已经是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却抱着那个女人碎成一块一块的尸体在甲板上哭的风度全无……
往后多年,梦中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可当初午夜梦回,醒来那一刻的刺骨绝望却依旧难以忘怀。
也似乎是从那场醒来便记得不太清明的梦之后,他选择了走上军旅这条路,因为心中有个强烈的愿望,他要变强。
夜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幼时早已经被遗忘了的梦,只是此时此刻看见云瑾就那样仿佛没有任何生气的躺在地上,梦里梦外发生了情感上的共通,曾经的那种绝望仿佛侵蚀了他的内心。
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从手中溜走了。
他手脚冰凉,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了。
“夜竹学长?你没事吧?”旁边有人察觉他脸色不好,好意提醒了一句。
夜竹渐渐在这说话声中回过神,“没事,谢谢。”
说完,他就大踏步朝着云瑾的方向走去了。
岑锦看到他到来,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眼睛都亮了“夜竹,云瑾她晕倒了……”
“为什么会晕倒?”夜竹走到云瑾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却不敢碰其他任何地方一下,好像此刻的云瑾是一尊易碎的瓷器,轻轻碰一下就又像梦里那般支离破碎了一般。
岑锦发现夜竹虽然走过来了,虽然在问她,但是他的表现却像是完全和外界隔绝了一般,岑锦发现他的手都在颤抖,脸色也白成一片。
任谁能都能看见他眼底潮水一般的绝望。
“喂,你没事吧?”岑锦还没说话,黑衣女子却挑了挑眉。
夜竹没有说话。
“只是去了半条命而已,死不了的。”黑衣女子说。
夜竹还是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救护车来了。
难得的从医院到学校的这段路程今天没有怎么堵车,救护车来的算是飞快的了。
直到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抬下担架时,夜竹才仿佛从那种状态中回过神来。
“幸好你们没有随便移动伤者,初步判定,肋骨断了几根,随便移动的话,可能会戳到其他内脏。”
救护车上,随行的医生如此说道。
“她究竟怎么了?”夜竹这次终于认真的问了,“肋骨断了,总不至于是哪个跳楼的人把她砸成这样的吧?”
岑锦坐在他对面,向来高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羞愧之色。
“是你?”夜竹脸色难看。
“对不起。”岑锦诚恳的说道。
虽然不是像夜竹说的那样是被她砸的,但确实是因为她要跳楼在先,才有后面云瑾为了救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事实。
虽然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云瑾好端端的突然就吐血了,肋骨还断了。
而且看她吐那么多血,岑锦觉得,可能不止是肋骨断了几根那么简单。
夜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岑锦被他看的抬不起头来。
夜竹伸手,握住云瑾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握的紧紧的,眼神也死死的定在她身上。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夜竹也完全没有从刚才的那种状态里完全缓过来,只不过刚才那种激烈的情绪被他克制住了而已。
仔细想想,其实他和云瑾谈恋爱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也才几个月而已。
可夜竹却觉得,他们好像前世就相识一般,现在不过是再续前缘罢了,事到如今,夜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云瑾要是出了事,他会有什么反应。
一直到医院的这段路上,两人都没有交流。
直到快进医院时,夜竹突然问道,“刚刚那个黑衣女人是谁?”
岑锦一怔,才意识到,刚刚那个仿佛和云瑾很亲密的黑衣女子并没有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