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竹不想搞成那样的局面。
既然她不说,那他就不问。
他相信,这样的局面总不会持续一辈子。
一年两年,云瑾不相信他。
可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云瑾会对他敞开心扉的。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只要始终对她敞开怀抱,守着她就够了。
两人最先到达山腰的住处。
房子里灯火通明,就算一群人出去探险,这边的住所也会有接待员守着。
大冬天的,外面冷的厉害,一进了房间,暖气便扑面而来。
夜竹将云瑾抱到了房间的床上,飞快的跑出去,在管理员哪里拿来了医疗箱,然后去洗手间接了一盆热水。
“先把手洗了。”他说。
可是云瑾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手上泥土和鲜血混在一起,却还是握着那贝壳项链,没有松手的意思。
夜竹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拽住她的手腕,“我帮你拿着,可以吗?”
云瑾抬头,盯着他看,看了很久。久到夜竹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松手了。
夜竹顺势把她手里的项链拿了出来,擦干净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云瑾顿了一下,没有抗议。
然后很温顺的,看着夜竹帮她洗手。
夜竹已经尽可能的放轻动作了,但是在温水的刺激下,云瑾还是会痛得瑟缩几下手指。
可夜竹抬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没有露出丝毫的难受来。
就好像是习惯了一样。
夜竹心里突然就浮起了一阵心疼来。
云瑾那样激烈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有猜想,而这其中究竟有过些什么他不了解却也能猜到那过去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过去。
他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有时候,苍白的言语安慰,本身就很无力。
夜竹手上动作放的更轻,不多时,便将她一双手清理干净了。
然后把她每一根受伤的手指都包扎了起来。
刚一包扎完,云瑾就把手缩回去了,飞快的把床上的项链抓到了手里。
夜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水给倒了。
然后起身,嘱咐了一句,“早点睡。”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一起睡啊。”
只是,他才刚踏出了一步,后面云瑾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夜竹顿时挺住脚步,转身时,眸色明显比刚刚深了许多。
他轻轻问:“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云瑾离成年还差着一年,但是他可是个血气方刚,正常的男人了。
“额……”云瑾被他十足侵略性的眼神看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弱弱道,“你忍着嘛。”
夜竹差点笑出声来。
“真是任性啊。”
云瑾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他,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孤独。
夜竹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明白云瑾其实没有任何暗示,她就是需要人陪,仅只这个晚上而已。
“好。”
夜竹最终答应了。
像这种临时度假胜地,就算会安排房子过夜,也到底不过是小房间而已。而且还有不少是双人间,像他们现在所呆着的这样的单人间就已经很难得了。
但即便如此,房间里也仅有一张一米五的小床。
云瑾强迫夜竹留下,在这个只有床,桌子和柜子的小房间里,夜竹就是想睡沙发都没机会。
当然,在这小小的空间之中打地铺也是不现实的。
最后的最后,两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灯灭了,两人并排躺着,一米五的床,各占一半,倒是并不觉得拥挤。
云瑾倒是睡得安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夜竹也分不清她究竟睡着没有。
倒是他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喜欢的人就在身旁,两人睡着同一张床单,盖着同一床被子,偶尔手臂越过了一点还能感受到被子上属于另一人的体温。
这让他能睡着吗?
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终于干扰到云瑾了。
黑暗中,她转过了头:“你睡不着吗?”
夜竹翻身的动作一僵,“你说呢?”
云瑾仿佛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来。
云瑾没说话,夜竹以为她就是随口一问,然后他发现,被子下面,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夜竹顿时僵硬了。
那只手就像是平时两人正常牵手一样,很自然的抓住他。
“行吧,我牵着你,睡吧。”
云瑾还一副很宠溺的语气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