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晰就没活路了!”
章元娘呆滞的眼珠动了动,“为什么?”
“为什么?”章严功仰天大笑:“我堂堂七尺男儿,改了祖宗给的姓氏上了你家的门,在你家受尽屈辱!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要是还不明白,就想想章天泽和秦婵娟是怎么对我的!”
章元娘吐出一口血,“你怎么可以直呼爹娘的名讳,他们对你不薄……”
“我就喊了怎么样?哼,两个老东西,他们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成?不对,就算他们爬出来了,也没资格教训我,他们现在可不是我的爹娘了!”
“我要改回我自己的姓,认回我自己的爹娘!”
“哼,我还得感谢你病了,终于让我有机会彻底掌控了章家的产业。如今章家的钱财尽在我手,章大小姐,你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章大小姐,你可记住了,你现在住的宅子,以后吃的每一粒米,穿的每一件衣裳,都是我陈严功的怜悯和恩赐!”
章严功,不,是陈严功狞笑着,脸上俱是小人得志的快意。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章伟明走了进来。
看到儿子,陈严功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但随即隐去,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情看着他。
“你来的正好,省得我再跟你说一遍。”
章伟明却看也不看他,走到母亲身旁,拿起那张和离书,撕了个粉碎。
陈严功冷哼了一声:“撕了也没用,我心意已决,你撕多少张我就能再写多少张。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若是惹恼了我,我就直接写休书,到时候你顶着一个弃妇儿子的名头,走到哪儿都会被人耻笑!”
章伟明抬起眼帘:“你没资格。”
“什么?”陈严功一愣。
“我说,你没资格。”章伟明再次说道。
他走到桌前,拿起笔来,一边写一边说:“你别忘了,你们的婚书上写明了你是入赘婿,依照本朝律法,你没资格休妻,也没资格和离。”
陈严功拧起眉头,本朝是有这条律法,可是谁当回事了?
能休妻的上门女婿都是把持了掌家大权的,就算有这条律法,可是谁会给一个失了权的女人做主?
而且这世间,本就是男人为尊,这条以妻为尊的律法本就不得人心,所以向来是形同虚设。
现在,竟有人跟他提这条律法?
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章伟明:“今天我便以章家当家人的身份,代母休夫,收回你的章姓,将你遣回陈家。”
陈严功心里一抖,那些能休妻的上门女婿之所以不被王法处置,都是以无人为女人出头为前提的,若是真闹上公堂,那些大人们也不能明摆着违背王法。
他声色俱厉:“你想好了,你若胆敢如此,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留!”
章伟明嗤笑一声:“那钱就当我孝敬父亲了,从此你我再不相干,等你以后穷困潦倒时,莫要上我章家的门。”
“好好好!不愧是章家的小崽子,跟章天泽一个德性!我倒要看看,等你挨饿受冻时,会不会来求我!”陈严功恨恨的说道,眼中的恶意完全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应有的。
章伟明淡淡的把休书递给他:“不送!”
陈严功夺过休书,转身毫不留恋的大踏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章元娘无力的喊了一声:“严郎!”
章伟明叹了口气,过去轻轻抱住她:“娘,不是我们的终归留不住。别怕,以后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娘。”
丫鬟苦道:“可是以后的日子咱们该怎么过啊?”
章伟明嘴角勾起一丝完全不符合年纪的冷笑:“交给我就是。”
当夜,奉安镇的夜空再次亮如白昼。
杨夏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章家,“怎么了?”
章伟明对她一笑:“时间给我答案了。”
杨夏茉默然,少年在强颜欢笑。
“我父亲趁我娘病着,将章家所有产业卷走了。我想请你帮忙,把章家的东西夺回来。”章伟明目露嘲讽:“鼠目寸光,穷人乍富说的就是我父亲。有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把所有东西,货品,包括铺子全都变卖成现银。他不想着用钱生钱,反而以为有了那些钱就能用一辈子了。”
他笑看着她:“所以,想拿回来也很方便不是?”
“好,我尽快给你拿回来。”杨夏茉应下来,然后想起什么,问他:“你父亲卷走了所有钱?这几天你们怎么生活?”
她作势从怀里,其实是从系统兑出了一些银子:“我先给你些生活费。”
章伟明摇头:“不用,我存着不少压岁钱,够用一段时日了。”
“龙大侠,能不能请你务必把所有钱都拿回来,一点都不要给他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