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夏莉就等于给了杨老婆子。
不过,杨夏茉突然眨眨眼促狭的笑了,然后手起刀落将那块肉平分成了两块,再从别的上面割了一些凑成了两个三斤。
“要就要,不要就都没有!”
两个人同时行动,季阿平到底是年轻人,动作快,先给钱再拿肉也跟没给钱的杨老婆子同时把肉拿到了手里。
然后两个人头也不回麻利的离开,动作极其一致。
杨夏茉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季老头,今个是第二天了呦!
小莉莉,今天姐也给肉了呦,能不能吃到自己嘴里就看你的本事了呦!
“你在助长你奶的气焰。”王灵玉说道。
“不,我是在点燃杨夏莉内心反抗压迫,反抗霸权,反抗不公的小火苗!”杨夏茉一本正经,然后不出意外的被嘁了一脸。
一连五天,每天季阿平都会准时来报道,买走一块肉,但从来不提状元郎肉酱的事。
肉眼可见的,每一天杨夏茉的小脾气都会往上窜一点,越来越火爆了。
“难道季老头不喜欢咱们的新肉酱?”杨夏茉开始不自信了。
许存芳摇头:“不会,先生一定有所心动,否则季阿平不会是你说的那副模样。”
那是为什么?杨夏茉都没胃口吃饭了。
许存芳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茉儿,你遇上对手了。”
杨夏茉一愣,然后恼了,“好哇,那老头吊着我?哼!”
季宅中,到了晚膳时间。
季先生抱着罐子来到了餐桌之前,他面前一个干净的勺子和一个小碟子已经备好。
他打开罐子,一股香辣的气味飘了出来,他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出来。
勺子尚未离开罐口,季先生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迟疑了半晌儿,他的手一抖,尖尖的一大勺肉酱顿时被抖下去一半。
若是此时杨夏茉在此,定会惊叹,季先生这一手抖勺的功夫,可以去她第一世的食堂里当打菜师傅了!
连肉酱带勺放在碟子里,季先生把罐子封好,叹息一声,快没了呢!
季阿平看着不忍,“要不明天换个人去买点辣酱回来吧?”
“蠢!”季先生白他一眼:“状元郎酱并未上市,你以为换个脸生的去问,那狡诈的小妇人会看不出来?到时候丢的还不是你家老爷的脸!”
季先生一脸委屈又可怜的看着碟子,咬牙切齿:“再等等,我就不信她不着急!”
季阿平挠头不已,人家拜师有什么可着急的?晚个十天半月的有甚要紧?可咱们这边,眼见的这罐子就要见底了啊!
那边,许存芳也是如此劝着她,言明拜师之事不急于一时。
杨夏茉懂这个道理,她捶着桌子:“我忍!”
许存芳看着她,小丫头嘴上说着会忍,人却已经吹胡子瞪眼,呲牙咧嘴,蓄势待发,下一瞬就要咬人了。
她小脸蛋红扑扑的,黑溜溜的眸子里战意激昂——是为了他而战呢!
一时间,他竟有些看痴了。
此时杨夏茉心里已经把季老头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炮烙凌迟了好几遍了,抬头正对上他一瞬不瞬的眼睛,顿时麻爪了。
干嘛这么盯着她看?她只是想想,又没打算真的弄死那老头!
嗨,你怎么还看呢!
杨夏茉别过眼去,一颗心像小鹿一样扑通扑通的跳。
如此这般,又过了五天,连小栓子都成功进了张秀才的学堂了,季老头还没投降!
这天晚饭,杨夏茉只盛了一点饭,许存芳看着那点只铺了一个碗底的米饭幽幽叹气。
另一边,季先生的手抖了又抖,季阿平看着最后被放入碟子中的半勺肉酱默然无语。
季先生长叹一声:“棋逢对手啊!”
“那咱低头?”季阿平试探着建议。
季先生恨道:“休想!”
夜半时分,月匿星稀,一个黑影悄然潜入了季宅之中。
杨夏茉翻墙进了季宅,熟门熟路的直扑厨房而去。
嘴里叼着手电筒,她在厨房里左翻右翻,就是没有发现状元郎酱。
“难道已经吃完了?”杨夏茉暗忖:“那他怎么不投降?”
杨夏茉一琢磨,转身又去了季家的书房,一进门就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书架上,装状元郎酱的罐子安然端坐在两摞书籍之间,在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红色标签那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似的边缘清晰可见。
杨夏茉吭吭哧哧笑起来,早知道有些人就是手欠,幸亏她有所防备,没让那季老头得逞。
这一局,杨夏茉胜!
她拿起罐子晃了晃,居然还有个底儿,季老头吃得很节省嘛!不过再节省也吃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