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什么,杨夏茉忽然拔出刀子,锵一声掷向墙面,刀刃入墙寸许,刀柄犹在颤动。
许存芳马上把话咽了回去!
“你旁听。”杨夏茉指指墙边的椅子。
那椅子就在刀子的正下方,许存芳嘴角抽抽,最终还是不敢抗议,心惊胆战的坐了上去,总觉得那刀子要掉下来了。
杨夏茉拔了苗五嘴里的布,笑道:“现在说说吧,你是什么人,来奉安镇干什么?”
苗五看看她,又看看那边一脸乖巧的书生,不惧反笑:“跟我玩这套?小娘子,哥哥奉劝你,哥是你惹不起的人!”
“你不愿意说啊?”杨夏茉故作苦恼,回头看许存芳:“一般衙门里遇到不肯招的,都会怎么做?”
许存芳心里说,衙门自有一套审讯方法,但我知道,你只想要一种回答!
“当然是严刑拷打。”
“好主意!”杨夏茉拍手笑道。
说着,她拿出来一根棍子,足有鸡蛋那么粗。
杨夏茉挥了几下,带起阵阵风声。
她满脸兴奋:“我还没用过这么粗的棍子打人呐!”
虽然不是要打自己,可是不知为何许存芳总有种兔死狐悲的戚戚焉。
苗五脸一沉:“你敢动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老子要把你卖到最脏最贱的窑子里,让你每天被千人尝万人骑!”
“住口!”许存芳愤怒的站起来,一根鸡蛋粗的棍子伸过来,把他按回椅子上。
“茉儿,他……”他又急又气的指着苗五,脸都涨红了。
“你那么生气干嘛?好像他能做到似的。”
杨夏茉一点都不生气,如今苗五也就只能叫嚣叫嚣了。
“看来你是个人贩子没错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夏茉抡起棍子,给苗五来了一套全方位的洗礼。
几分钟后,苗五全身上下除了脸就没一块好地了。
为什么不打脸?
因为杨夏茉对审问一个猪头没兴趣。
然而,苗五还是什么都不肯招。
杨夏茉摇头:“还真没听过人贩子也有硬骨头的。”
许存芳也看出来了,“要么他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更害怕他背后的人。”
“你很聪明,他们的确有个团伙。”起码还有六个同伙。
她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里面是一套针管和药剂。
“这是什么?”许存芳问。
那透明的管子像是琉璃或者水晶做的,那像是精钢做的又是什么?
女侠就是女侠,她用的东西他都不曾见过!
“这个呀,是让人暂时恢复体力和精神的药,还有一个作用嘛,你等着看就是了。”
杨夏茉把药剂抽到针管里,然后走向苗五。
也许感觉到了危机,在她走近的瞬间,苗五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你要干什么?”
她手里的东西小小的,却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万劫不复的危险!
杨夏茉不理他,把药剂注射进他的体内。
苗五吓得大叫,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看到了,她把一些水一样的东西打进了他的血管中!
血里头怎么能掺水?!
然而很快,他就没了声音。
许存芳一直看着他,见他脸色渐渐的变好,可是眼神却原来越涣散。
过了一会儿,杨夏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是个最简单的问题,他却想了想才回答:“我叫苗小冬,但是现在他们都叫我苗五。”
“你和你的同伙们来奉安镇有什么目的?”
……
杨夏茉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七个恶人的确是掳走齐嫂子的那一伙。
可是齐嫂子已经被连夜送出了奉安镇,连这个苗五都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
看来,齐嫂子的下落还得着落在剩下的那六个人身上。
她打开地图,此时其他六个红名恶人还在镇子各处游荡。
不用问,他们肯定是跟苗五一样,在到处搜寻目标,然后踩点。
许存芳也是越听越心惊,这竟然是一个规模极大的拐卖团伙,专挑女子下手。
其人数之多,他闻所未闻。
无论是七八岁的小姑娘,还是已经嫁了人的,只要长得好看就都是他们的目标。
有时候他们为了掳人,还会杀掉目标的家人。
这个团伙存在已经十余年了,得有多少女子被掳,有多少百姓被害?
又有多少像齐嫂子和小栓子这样,骨肉至亲生生分离,至死不得再相见?
“茉儿,他……”许存芳紧握双拳,浑身发抖的看着苗五:“他该死!”
杨夏茉听着语气不对,扭头一看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冷静点!”
许存芳呼哧呼哧的喘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茉儿,得把他交给官府。”
“那肯定的。”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想的跟他想的大概会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