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霜儿瞧他笑看着自己,紧忙别过头去,面颊泛红,而在一旁的琥珀却别有深意的看在了眼里。
待到了她经常下车的地方,却见薛翊还是没有叫马夫停车,于是她便试探地问道:“薛翊,已经过了下车的地方了。”
“我知道。”薛翊淡淡地回复着,“我要送你至太傅府的门前。”
她一脸惊诧,“这...这唯恐不合规觉吧,若是叫人瞧见了,定是要说闲话的。”
“我瞧着今日你在书院前左右顾盼,应该是叫家里来接了,可是迟迟未见来人,不是吗?”
“这又如何?”
薛翊粲然一笑,“我听杨媣绾说过,你和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好。”
俞霜儿愣愣然,不知晓他什么意思。
“既然没人把你说的话当成话,那我就更应该送你至门前了,你们家的人应该都会知晓此事,就算是为了太傅府的面子,下次也定不会把你晾在书院前了。”
原来是这样。
俞霜儿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才这样,怪不得今日好端端的要把自己送到府前,竟是为了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给自己讨个说法。
她想到此,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翊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不解她笑什么。
“怎么了,可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俞霜儿笑着摇头,发上那支梨花簪珠翘错落,跟其摇摇晃动。
此时外面暮色苍苍,夕晖透过竹帘的缝隙射了进来,正映得她煜熠生辉。
而薛翊注视着眼前的人,恍然失神。
“我只是想着,第一次瞧你啊和现在瞧你,完全是两个人。”俞霜儿笑道。
他缓缓的开了口,“那九妹妹认为,我有何处不同呢?”
俞霜儿没觉得什么,反倒是在旁的琥珀听见了“九妹妹”这四个字,差点就把持不住要傻笑出来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啊,总觉得你这人有毛病。”
此话一出,薛翊就愣在了一处,而琥珀心里更是为她急躁,自家姑娘也太不会说话了,这谁能架得住她这般言语啊!
“那个时候你为了查案子,严声审问我案发的事,虽然当时你待我处处拘谨又不失礼节,但总觉得你这样子直率的审讯一个刚认识的姑娘,实属是有病。”
薛翊听到此却没又生气,反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而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其实挺怕你的。”俞霜儿垂下眸来,瞧着自己水绿弓鞋上的暗纹,“府里的人不和我一般见识,自然是处处让着,我哪瞧过这第一次见就这般厉声言语的?”
薛翊诚恳地注视着她,“那现在呢?”
“现在啊,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你也算是略知一二了。”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发现你没有刑部侍郎的架子时,其实人挺好的,细心又周到。”
“总归不是个坏的。”
听了这话,薛翊意图掩饰着自己面上的笑意,却始终掩不住,只好转头瞧着竹帘,恍若镇定。
俞霜儿低头自然是不知,而这细微的动作却被机灵的琥珀给瞧着了。
她十分想守护自家姑娘和薛大人这刚燃起的苗头,却又生怕那些丫鬟没眼力见,拆散了自己心目中这美好一对的璧人,故而之后每日都是主动请缨,非要单独陪着姑娘去书院,就是为了等到薛大人能再次和姑娘有什么接触。
而俞霜儿和那些婢女们云里雾里的,自然是不知琥珀心里的这些歪打算。
皇天不负苦心人,好在薛大人后来还真有那么几次“巧合的”路过了书院,与姑娘谈笑风生小叙一番,她这点暗心思也没算白费。
又是一个阳和秋日,风却是不算小的,吹得窗户吱吱呀呀的,听得扰人心扉。
“快把窗户关上,真是惹人烦!”大房的邹瑜不耐烦道。
身旁的葛妈妈听了,连忙令在旁候着的那两个小丫鬟关了窗户,又用凌厉的目光示意着她们俩下去。
“夫人,可有又什么烦心事?”葛妈妈关心地问着。
邹瑜烦躁地扶着额,“还不是因为今日有人来求亲的事。”
今日一早,工部尚书的王夫人就登门拜访,是由她亲自接待的,后来才知那家人的意图,是给王家三公子王姜定亲来的,意思是看上四小姐俞妗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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