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至,轻盈的洒下一层殷红的薄纱,映的天地之间一片灿盛。
俞霜儿回了凤鸾殿,果不其然被俞梦莺笑着轻责了一番,她沐了浴又换了身衣裳,这才上了桌用起了晚膳。
俞梦莺和柔的动着碗筷,边听着她絮絮叨叨着这些日里发生的事。
“我觉得那话本子极其好看,尤其是那男角啊,像极了暮少卿...”
俞梦莺打趣道:“你这般喜欢暮少卿的话,改明儿本宫去向皇上请旨,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好啊好啊!只是...”俞霜儿先是欣喜,后又面色犹疑。
“怎么了,不是最想嫁给暮少卿吗?”
“只是他不心仪我,那我嫁给他也是没用。”俞霜儿认真答着,“我要嫁的人,必定是要真心实意喜欢我的,不然和嫁了块木头有何分别?”
俞梦莺微微一怔,手里的筷箸不自觉的停下了。
在旁的芍药见她脸色不对,便赶忙插嘴道:“许久没见凤鸾殿这般热闹了,这九姑娘一来啊,这氛围都变了呢!”
俞霜儿心不在焉地点头,目光却放在离自己最远的那盘烧鸡上,走上前去扯下一大只鸡腿。
“你啊,怎么还像从前一样。”俞梦莺笑道:“总是吃这些油腻的,也不怕肚子不舒服。”
“五姐这你就不知了。”俞霜儿边大快朵颐边说着,“每当我心情不好又没人安慰的时候呢,这些色香味俱全的就会通通来陪我。”
俞梦莺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是轻笑着她,竟然连吃鸡腿都能杜撰一番。
她继续道:“毕竟没有人会一直在谁的身边陪着嘛。但是这些外在的,平时看不起眼的东西,偏偏是能在人最无助,最无力的时候给予鼓励,并且让人重新振作起来。”
俞梦莺笑而不语,心里嗤笑她胡说八道。
用完膳后,二人相对着喝茶,俞梦莺忽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听闻小侯爷也来宫里了,那你可有见到他?”
而俞霜儿如今一听到“小侯爷”这三个字,就是满脸的惆怅和疲惫。
俞梦莺便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无精神!”
“五姐姐可莫要跟我提起他,一提我便生气,”
“这世上竟有人能把你气到了?快和本宫讲讲。”
俞霜儿便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遍后,骂道:“他就是个泼皮猴子,就知道欺负我,不讲理!”
俞梦莺却一直从容地笑着,看她讲这些事的时候倒是精神得很,一点都不像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那你刚才可是说了,将鲤鱼甩到他脸上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如今你又同本宫讲,不怕被传了出去?”
俞霜儿的杏眼眨了眨,这才发现自己竟说漏了嘴,面露一丝尴尬。
“好姐姐,那你答应我,不和别人讲,这样就没人知晓了啊。”
“你知道那林昱舒很是泼赖,他若是知道了,定不会放过我的!”
“好姐姐,我的好姐姐!”
俞梦莺被她缠了半日,终于被逼得答应了,满口说着,“好,好,本宫答应你了,这事绝不与第二个人提起。”
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丝奇异,素来听闻那林昱舒娇贵傲气,如今竟出了这么个丢脸的事,居然只是折腾了俞霜儿几趟便作罢了,倒也是个新鲜事。
“对了,不久便是五姐生辰了,可想要宫外的什么小玩物?”
俞梦莺垂眸盯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宫内什么都有,只要你人来便好。”
俞霜儿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二人一直聊到酉时,外面的宦官说时辰到了,俞霜儿才依依不舍的向她施了礼,离去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芍药从外回来,向她低声汇报着,“娘娘,皇上那边传话来,问置办生辰的事。”
俞梦莺听了这话,目光黯淡,转头扫向了窗外的皎月,默不作声。
“娘娘?”芍药小心试探着,“外面的宦官还等着回话呢。”
“生辰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俞梦莺缓缓的开了口,“家宴即可,无需大办。”
“剩下的按照皇上的意思便可。”
芍药听了点了点头,转身给外面的宦官回话去了。
俞梦莺抬起手来,轻柔的抚着自己的腹部。
自己的孩子,那年也是将近她生辰而没有的。
她当时像疯了一样,各处搜查证据,只为得找出那个在背后害自己丧子的人。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终于让她查了出来,下药的人正是薛奉仪。
但不巧的是,薛奉仪早在她查清楚的前三天就病逝了。
她将证据全部呈递给苏长阙时,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薛奉仪人都死了,你还要怎么样?”
她当时心中疯狂颤动,却在他面前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而自己因为那次丧子,再也不能生育。
她不甘心,四处散播消息,证明是薛奉仪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想让薛奉仪死都落不得一个好名声。却不曾想,众人竟将薛奉仪的死怀疑到她头上,说她因丧子而报复。
薛家始终不肯相信薛奉仪病逝的真相,口口声声说是因她下毒...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