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眼狼

啊。”

    “无妨，从前也没怎么听过你讲她们，我们也还蛮好奇的，今日便当了解一番。”

    “啧啧啧。”

    见林棠之那副着急的样子，杨媣绾直接翻了个白眼，随意贴了只花钿后便上榻去，也同俞霜儿那般翘起腿嗑着瓜子。

    “你们这都是什么坐姿啊？一点都不合礼数。尤其是你绾儿，翘着腿也就算了，还抖来抖去，成何体统！”

    杨媣绾也不在意她讲的，“我本就是没地位的民女，不合规矩就对了。”

    俞霜儿懒洋洋的瞧了她一眼，“我不过也是臣子之女，地位自然也是低下。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还有，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林棠之立马转化了脸色，“二位渴不渴，小女这就来斟茶了！”

    杨俞二位相视一笑。

    “得，郡主身骄肉贵的，我们哪敢使唤您啊！”

    俞霜儿回归话题，道：

    “你们也知道，我五姐姐乃当今皇后，想来皇上若是指婚的话，断然不会定下前几个姐姐了。他总不能见了你哥还要唤声姐夫吧。”

    棠之一想是这个理儿，便点了点头。

    “那我便从六姐姐开始说。她....”

    杨媣绾未等她说完便抢了话。

    “我知道我知道！俞家的俞苒烟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晓啊。当年在宫中弹奏的一首离恨歌，听说让席上的众皇子都倾了心！现如今这首曲儿还在民间里传唱哩！”

    “我当日并不在宴席，也只是听说过此事。记得后来上京城还掀起一阵风潮，俞家的六小姐平日里穿什么打扮什么买什么，她们也跟着学起来。哎，到头来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再打断讲话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俞霜儿狠狠地给了她俩一记白眼，又道：

    “没有坊间传闻的那么夸张。那日朝臣宴上，先帝听闻我六姐精通琴艺，便让她献奏一曲。听完后他问这琴弹得如何，不过是众皇子为了博君一笑，索性夸了几嘴罢了。”

    “什么？”林杨二人异口同声道。

    俞霜儿瓜子磕的嘴直干，便紧忙给自己倒了茶，道：

    “你们俩在那惊讶什么。不过你说那个什么风潮倒是真的。”

    “六姐那日成名后，七姐便拿出自己全部积蓄，还去二姐那预支了三年的银两，又东拼西凑找我们借钱，才盘下了馥宫坊和云裳局两个商铺。”

    “她啊，每日只得怂恿六姐去那两个店铺买穿的扮的戴的，我记得好像是赚了一大笔。”

    “那何止是赚了一大笔！”

    杨媣绾直接跳了起来，激动道：

    “那馥宫坊和云裳局竟然都你们俞家是名下的？这也隐藏的也太好了，我爹在商贾一届混的那样好，竟两三年都询不到那东家是谁。”

    “是啊霜儿，尤其是城北馥宫坊，名声可都传到宫里去了！每每出了新货我都抢不到，都是五哥去走关系才能拿回来呢！”

    “大惊小怪。”

    看她们俩吃惊的样子，俞霜儿却不以为然。

    “那两间铺子是七姐偷偷盘下的，连我爹都不知道。你们也知道我爹的脾气，最是反感与商贾扯上什么关系，那铺子怎么可能算在俞家名下的。至于为何东家隐匿的如此好，自然是因为五姐同苏长阙讲过了。”

    听到此，杨媣绾下巴都要惊掉了，“什么？为了两间铺子你们居然还惊动皇上？”

    “你先坐下来，晃来晃去的害我眼疼。”

    俞霜儿嫌弃着她，又道：“当然惊动他，不然铺子上交到户部的契书怎么作假？”

    “棠儿快扶住我，她还真是平日不说话，一说便语出惊人！”

    “胡闹。”林棠之笑着打了她一下，“我也很少见人能把‘走后门’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了。”

    俞霜儿白了她们一眼，“六姐你们比我还清楚，那关于七姐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杨媣绾搓了搓手，“令姐有如此经商头脑，什么时候能为小女子引荐引荐？”

    “至于我八姐就不比前几个姐姐有特点，她和一般的大家闺秀没什么两样，也不太爱说话。”

    “喂喂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照此等情形来看，你们家若是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子，也是实属不易了。”

    杨媣绾见二人都不接她的话茬，也不尴尬。一会给俞霜儿捶腿，一会又给她捏肩。

    林棠之嘲笑道：“绾儿你这样子，好似要明儿就娶了她未过门的姐姐，今儿先哄她妹妹开心一番。”

    杨媣绾又屡次给林棠之使眼色，林棠之却不为所动，可把她急坏了，只得再次狗腿的给俞霜儿赔笑脸。

    “这...不给我引荐也成，倒是带我们去你那闺房，看看有哪些我们没买到的...”

    杨媣绾一挑她那拂云眉，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俞霜儿眯着眼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那...绾儿你觉得有哪家的千金品行出众可推荐？”

    杨媣绾思索半晌，道：“你这样问，我倒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那你挑几个迎秋宴上崭露头角的说不就成了？”俞霜儿在一旁懒懒道。

    “那我便能想起来了。”杨媣绾拿起小扇从容地笑着。

    “吏部左侍郎家的三小姐侯如清年方二八，年纪尚小才识却了得...”

    俞霜儿在一旁插着嘴，“不过她这个人吧有些善妒，下一个。”

    “吏部主事家的五小姐万佩佩芳龄十七，兰质蕙心...”

    “她这个人自视清高，整日瞧不起人，嘴皮子又碎，下一个。”

    “那户部郎中家的大小姐李辛芩温良敦厚，沉稳大方...”

    俞霜儿微微点头道：“这个还算可以。”

    杨媣绾强忍着不发火，咬着牙道：“终于让您满意了吗？”

    “但是她这个人规规矩矩的太过无趣...”

    杨媣绾终于忍不住，吼道：“俞霜儿！到底是她哥娶妻还是你娶妻，你怎么事儿那么多！”

    俞霜儿却一脸不以为然，“这不是得先讨论讨论吗，你说的那些千金表面都能看出来的缺点，她哥性子那般高傲，怎会看得上？”

    林棠之也在一旁劝着，“是啊是啊，绾儿你也知道我五哥，他一般的也看不上...”

    “那就她家的六小姐，品貌出众德行俱佳，这下子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吧！”

    “我六姐当然是在众多同龄小姐中最出众的那一个，配她哥也算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不过...”

    “不过什么？”她们二人异口同声道。

    林棠之实在想不出来那样好的俞苒烟能有什么缺点。

    “我六姐这个人哪哪都好，就偏有一点，她性子有些倔，永远忠实于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人插手她的事...”

    俞霜儿嘿嘿一笑，“她就会非常生气，任谁也哄不好的那种。我曾有幸见过一回，爹想让她去宫里授琴，她不同意便不吃饭抗议，那可真是活活绝食了三天，全家恨不得都跪下来求她吃饭...”

    杨林二人一愣，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没想到六姑娘还是个性情中人...”

    杨媣绾尴尬一笑，又道：

    “我先前还指望着皇上能钦点六姑娘，如今一看若是真的钦点了，人家六姑娘要是不愿意，那寻死都是有可能！”

    “我此前也不知晓你六姐是这般的性子，若是配上我哥，那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杨媣绾嘲笑道：“我觉得俞苒烟配上小侯爷没什么，若是俞霜儿配上小侯爷那才真的叫做不堪设想了！”

    听到此，林棠之也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俞霜儿翻了个白眼，骂着她们两个白眼狼，一点都不盼她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