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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南之祸 4.3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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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踏入山顶,就发现被强行带入幻境中。山顶周围一下子明亮起来,蓝天白云、绿郁葱葱,一群穿着苗服,头戴银饰的苗人从周围涌过来,满脸笑容的簇拥着两人往山顶的楼宇走去,楼前写着“风雨楼”三个大字。

    魏无羡突然发现自己能看见东西了,左右环顾,没看到蓝湛的影子。他倒不急,知道自己进入某个幻境中,一切都是幻觉。此时,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对魏无羡说:“帕俏贤(苗语对新娘称呼),你怎么在这里呀,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过来了,赶紧进新房吧。”

    “啥?迎亲?!”魏无羡笑了笑,心想,就看看你们想干什么,于是顺从的被妇人带入风雨楼上。

    风雨楼共分四层,底层圈养着牛羊和家禽,二层张灯结彩为宴客之处,此时魏无羡被妇人领着进入三层,此处红烛高悬,软帐轻罗,竟是洞房所在。妇人将魏无羡推到梳妆台前,半人高的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张的女子脸庞。只见此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竟与魏无羡有七八分相似。魏无羡用手反复摸着这张脸,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不就是自己多少年梦中见到的娘亲吗!

    “答啤(苗语对女子称呼),你怎么哭了呀,新娘子可不能哭呀。”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梳妆盒:“来来来,补个妆,戴上银翅,马上新郎官就过来啦。”

    此时魏无羡才发现自己穿着苗族的婚服,大红喜服上绣满吉祥的图案,彩蝶纷飞、牡丹叠开,足银打造的手镯、项圈、脚钏戴了全身,头上是好几斤重百鸟朝凤银翅帽。魏无羡站起来对着铜镜转了转身,腰间轻响,赫然坠着一只清心铃。魏无羡一摸,上面果然刻着“藏”字。

    妇人说道:“这个铃铛啊,答啤你宝贝的不得了,说是答减(苗语对男子称呼)给你的定情之物呢。可得戴好了哦,呵呵。”

    原来,这个是爹爹给娘亲的定情之物,怪不得专门刻着娘的名字,魏无羡笑了一下。

    此时,外面突然热闹起来,众人唱起来迎亲的祝酒辞,新郎到了……

    日头出来吃早酒,酒落银壶客落台,今日吃了红花酒,如今老少都宽怀。

    日头出山照高楼,打开龙被上龙台,如今吃的红花酒,何时红花上街来。

    前头牡丹半天坐,斗了几多人思量,有元吹落郎元内,月老仙人配成行。

    天上团圆是明月,地下团圆是铜钱,今年郎家逢大运,天也圆来地也圆。

    金龟化身变成宝,天送姻缘在郎房,配成鸳鸯山海固,结成鸾凤地样长。

    千里来看花开好,远的来看花满田,两手合有朱砂印,唐王凤姣一朝王。

    今日外嫁逢大运,近是者悦远者来,天上玉皇送花朵,地下龙神配花来。

    深山一藤缠一木,罗永判下不差行,五凤楼前结成伴,五百姻缘合成行。

    鸳鸯花纹配的好,山中百鸟跟着谈,三娘配的花关索,罗永判下不差行。

    牡丹花开盖天下,斗了几多人思量,南风吹落郎园内,前世所修着通行。

    天送姻缘地送命,天也同来地也同,牛女两宿合成伴,携手双双渡鹊桥。

    前世高坡修有路,也是江边架有桥,有缘配成有缘伴,如今才得这心红。

    魏无羡不顾妇人阻拦,打开三层的窗户向下张望,就看到一男子穿着大红吉服,裹着头巾,坐在马上被众人簇拥着过来。男子抬起头来望向魏无羡这边,正是已过世多年的爹爹的样子。“爹,是你吗?”魏无羡扶着窗棂的手在轻轻颤抖,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要消失……

    婚礼在热闹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全部按照苗族礼仪,对歌、娶亲、押礼、祭祀,接亲。最后的高潮便是在拜堂了。

    魏无羡顶着厚重的银翅帽,在大媒公的接引下缓缓走入正堂,“魏长泽”正站在堂上焦急的等着“他”。终于,魏无羡走到“魏长泽”身边,大媒公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退到一边。

    “魏婴,是你吗?!”趁着堂上长老发表证婚词,身边的“魏长泽”小声向魏无羡询问,魏无羡顶着“藏色散人”的脸微微向旁边的“魏长泽”望去,看到他露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闭上眼睛,凝神感受,他闻到身边之人传来一阵悠悠的檀木香气,正是蓝湛身上的味道。

    魏无羡笑了,说道:“蓝湛,是你吧。你也进入此幻境啦。”

    “真的是你?!你的样子?”蓝湛欲言又止。

    “嗯,是我,我现在的样子是我母亲藏色散人的样子,你现在的样子是我父亲魏长泽。我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带到了当年我父母结亲的幻境中了。”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虽是幻境,却是由某些怨念说成,不可能凭空捏造,这个场景十有八九是真实发生过的。”魏无羡露出怅然的表情。

    “魏婴,你还好吧。”蓝忘机有点担心的看着魏无羡。

    “蓝湛,我没事。”魏无羡感激的看了蓝忘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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