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自己累得不轻,梁楷还是说道,“孩儿在此照看祖父,您与弟弟们先回房间。”
看一眼整晚陪在这里,全都累得不行却硬撑着的五个孩子,梁腾轻叹:“为父不累,你们先回去休息。”
“可是......”
“下去吧!”梁腾摆手。
五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都很疲惫,眼皮不断打架,于是没在多说,陆续向父亲施礼之后,退出这个房间。
梁腾坐在床边,看着服药之后沉沉睡去,看起来格外虚弱的父亲梁春,心说这次多亏宁小兄弟。要不是他的提议,后果不堪设想。父亲虽然战败,至少保住性命,也有数千兵马逃回城内。
若是父亲能够听从劝谏,或许不会有今日之败!只是再一思索,父亲本就是这样的性格,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劝的。
正想着,外面环佩叮当,他的夫人蔡氏进入屋内,半蹲行礼:“夫君!”
“夫人,你怎么来了?”梁腾起身问道。
“夫君一夜未睡,妾身实在担心。”蔡氏柔声说道,“闫大夫说了,公公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城内尚有重要之事等着夫君决断,岂能一直守在此处?妾身带来贴心的丫鬟,让她们在此照顾。公公病倒,可要小心刘保那厮!”
听到这话,梁腾微微点头。
的确,父亲病倒之后,刘保就有可能趁机夺权,不能让他得逞。
好在城内文武官员多数是梁家人,虽然父亲病倒,有自己在也能压制刘保。
当下起身说道:“那就麻烦夫人!”
从父亲房间出来,梁腾也顾不得自己一夜未睡,就像想直接去太守府衙。
只是还未出府,就见梁五推着轮椅过来,轮椅之上正是宁泽:“督邮大人要去哪儿?”
“小兄弟!”梁腾上前拱手,“这次幸好有你......”
“督邮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理当回报。”宁泽在梁五搀扶下起身行礼。
“如今府尊病倒,我得先去衙内照看。”梁腾说道,“待公务处理完毕,再亲自谢过小兄弟。”
眼看梁腾要走,宁泽忙开口说道:“且慢!”
“小兄弟还有事吗?”梁腾回头。
“督邮大人可是为了防那刘保?”
“正是!如今府尊病倒,刘保怀有二心,兴许会趁势作乱。”梁腾回答。
“督邮此时应该提防的不是刘保,另有他人!”宁泽认真说道。
“这是何意?”
“昨日府尊大败而回,数千逃兵混乱入城,”宁泽目光直视,“若有贼人着官军甲胄混入其中,必为祸患!庞丽山山贼大胜一场,士气正旺,又得军粮无数。如今府尊病倒,必定领兵前来攻打华郡。督邮大人若不及时揪出贼人,届时里应外合之下,华郡危亦!”
听到这话,梁腾脸色一变:“有道理!只是刘保若趁机......”
“督邮大人不是不嫌弃,在下愿献上一策!”宁泽拱手。
“快说!”梁腾经过之前的事情,相信宁泽能力不错。
“如今庞丽山山贼必定袭来,乃是一患!”宁泽认真说道,“刘保或许趁势作乱,又是一患!督邮大人对付刘保,便无法防御庞丽山山贼。对付山贼,便来不及应对刘保,此为两难之境。”
梁腾微微点头,宁泽的话他都认同,现在确实没有足够力量同时应对内外两股势力,因此急忙问道:“如之奈何?”
“不如来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可破困局!”宁泽回答。
“何为借刀杀人?”梁腾一脸迷茫。
“刘保既有二心,府尊病重无力主事,正是最佳机会。”宁泽回道,“想必已经联系城内与他交好的文臣武将,约定夺权。这第一件事,便是兵权!督邮大人可以兵权为饵,诱其出城,届时庞丽山山贼攻来,正好让刘保带兵与之厮杀,来一个两败俱伤!”
“什么?”梁腾闻言脸色大变,“我防备他还来不及,怎能将兵权转交?再说,一单交割兵权,刘保那厮必定立刻反水,届时我梁家上下人头不保!”
“督邮大人无需担忧,”宁泽轻轻招手,“靠近一些,听我细说。”
梁腾带着疑惑表情靠近宁泽,后者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完之后,他的眼睛瞪大,很是惊讶:“这、这能行吗?”
“若想破局,甚至消除华郡威胁,督邮大人不妨一试!”宁泽自信点头,“只要成功,便可保证华郡内外再无忧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