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人本来以为宁帆就是随便说说,听到这话都意识到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纷纷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宁帆看着老人,眼神落下,在青铜盘龙座上弹指一敲。
“老人家,你说这个是山上捡的,可是这明明是水汽绿,埋在水边不远处才有的痕迹。”
“只不过土层不是很湿,所以才有土沁锈,可是底子明显是水沁绿。”
“这东西是水边挖出来的,距离水边不到百米。”
“你也不是真的靠山吃山的人。”
“常年在山上的人,不会有这么白净的皮肤的,还有手上的这个老茧,根本不是常年握农具才有的。”
“四指指腹加上拇指这一圈,这是常年握着柱状物体用力才会有的痕迹。”
“说白了,挊不需要这么大的力气,只有洛阳铲打土才这样。”
“只不过你不是盗墓的,而是淘金的。”
“对吧?”
淘金的?
屋内几人同时瞪大眼睛。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再看老者,果然看出几分端倪。
只是有个问题,淘金的不是也要风吹日晒的么?和宁帆说的面皮白净也扯不上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抽水机。”
“他做的已经不是那种小门户的沿河用笸箩淘金的方法了。”
“而是直接探测出金矿,再去附近的金河中挖沙提炼沙金的手段。”
“这是从东北老林子里面传出来的方法,看你这个年纪,应该是祖上当过响马,才知道这些的吧?”
“这些都是你看出来的?”
宁文烟和徐海斯没有说话就听到老人说出这么一声。
半晌,叹口气。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很不错!”
“老夫的身世,和你说的没有一点差错,的确是一个淘金客,这个东西也是在山上找金矿才打出来的。”
这下屋内所有人都愣住。
他们都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性。
死死看着宁帆想要听听他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
宁帆也不隐瞒,指着老人手指开口。
“他的手掌有老茧,指腹却几乎光滑,同时汇集了倒斗人和金客才有的特征,必然是从事过相关行业。”
“听他说话有东北口音,而且是兴安岭山里的那种。”
“现在的人不会有这种口音,建国之后还有这个口音的只有两种人,洗白的响马和逃出来的金客。”
“而用洛阳铲探矿,金河淘沙金也是那边传出来的方法,只有在那边部分流传。”
“很容易确定之前的身份。”
“那后面的事情呢?”
徐海斯已经完全不顾自己年龄,焦急问着宁帆。
“前几天恰好看过新闻,宝友在几个地方大兴土木做农家乐。打着脱贫的名义干挖河沙淘金的事情,正好记住了这张脸。”
这话说出来,徐海斯也无话可说。
这是堂堂正正推算出来的,他就算是有看出文物的实力,也没有办法看出这么多。
啧啧两声,感慨一句。
“后继有人!青出于蓝啊!”
宁文烟眼中也闪过一道异彩,挑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宁帆说完话,不放过老人,逼近一步,强势开口。
“西周墓,老金矿,这是从秦岭金龙山那边弄出来的东西,如果没记错,是周天子墓。”
“你探金矿的时候发现土质不对,本来淘金的心思改了盗墓的想法。”
“想要干一票,找到东西就收手。”
“没想到找到你要的东西后,额外发现了这个东西。”
“这东西就是你打算来探探路的。”
“说的五十万,其实你不管多少钱都不会卖,只是待价而沽,对么?”
宁帆说完,看向老人微微一笑。
“你……”
老人浑身发寒,看着宁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安排和计划居然一个照面就被宁帆看透了。
半晌,狠下目光,压低声音。
“小伙子,你说的不错,不过这又怎么样?”
“这东西我咬死说是我捡到的,大不了上交了去,我照样没有事情。”
“河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交上去的话,你们这生意肯定是做不成。”
“而且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买这个东西么?”
“你舍得?”
老人笑呵呵地说完,手掌落在青铜座上缓缓摩擦,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看着宁帆,缓缓吐出四个字。
“你开价吧。”
宁帆眼神落下看着老人,没有想到对方还能想出这一招。
果然人老而不死是为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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