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也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的。
趁着姜皇后没反应过来,陈萼又温言抚慰,少不得又占些便宜,荒唐良久。
第二日早朝,没有北地军情来报,看来闻太师还在北地忙碌。
得了陈萼的授意后,闻太师就对北地的控制加强不少,真正是不损耗殷商国力,只用北地兵马、人力物力。
他有神眼,又精通遁术,这一次还特意请动了十天君与赵公明,整合北地之后,袁福通的败局已定。
还有一个消息,商汤最佳猪队友,忠心耿耿的崇侯虎,抵达朝歌了。
对这个玩意儿——陈萼也是很无语。
第一,不能杀。
杀了之后,其他忠心的诸侯会心寒;东伯侯、南伯侯也都会心内嘀咕,天下四大诸侯之一,轻易动不得。
第二,不能重用。
崇侯虎这种“人才”,绝对是掌管粮库,粮库“火龙烧仓”;掌管银库,银库很快亏空;掌管军队,军队弱不能战;掌管民政,立刻民不聊生。
甚至让他掌握暗杀刺探这种阴暗残酷的事情,都很可能因为他的无能而变成笑话。
就这么一位大才,他好像去哪里都不合适……
陈萼想了想,才想到崇侯虎的唯一优点:对商汤朝廷保持着绝对忠心。
既然如此,他就应该在朝廷内当一个狗腿子,跟心向西伯侯姬昌的某些清流大臣们对着干。
眼看西伯侯姬昌要来朝歌当太傅了,陈萼可不会认为,对方会放过这个成为当朝太傅的好机会——那还不得拼命刷声望,暗中结党营私?
崇侯虎这个只有忠心的无用之才,也就只能在这方面站住一个“绝不会被西伯侯拉拢”的作用了。
召见崇侯虎,陈萼先把这个猪队友训斥一番。
治民不利,残害民众;坐视袁福通谋反,出兵失败,还得朝廷帮忙收拾烂摊子……
然后陈萼给了崇侯虎一个谏议大夫的职位,让他归为清流文臣之中。
这一下,文臣们个个跟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
我们就跟这么一个东西为伍?
又过了两日,西伯侯姬昌携带罪臣散宜生、珍宝醒酒毡来到朝歌城。
顿时惹得不知多少人争相观看这有名的天下贤德之人。
单看外貌,文王是真的和蔼可亲、温厚长者,一副“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是好人”的外表。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谁开始在人群中传播起来西伯侯府上看门大爷的故事,还有什么少年姬昌、少妇太姒之类乱七八糟的。
或讲述看门大爷的幸福,或讲述少年姬昌和大姐姐的故事,甚至还有姬昌老婆,姬发老妈太姒年轻时候的“往事”……
原本正在看待贤人西伯侯姬昌的民众,一个个都咧嘴嘿嘿笑。
事实证明,美德这东西如果是平白吹嘘出来的,那么也可以轻而易举毁掉。
若是这些不正经的东西,在西岐流传,保准要被民众自发抓出来,活活打死——为什么?
西岐民众被西伯侯姬昌亲手带领国强民富,实实在在的圣贤君主,谁敢污蔑他?这真是他们的大英雄,发自内心要维护的。
商汤朝歌的民众,谁受过西伯侯的好处?
都不过是听说西伯侯好,这才来看热闹;他们能听西伯侯好,自然也能对着西伯侯段子嘿嘿笑。
就在这心领神会的嘿嘿笑声中,西伯侯姬昌再想要营造名声和形象,蛊惑他们,可就难了!
不仅如此,这些段子还将会流传北地、东镇、南镇,最后甚至可能流向西岐,动摇西岐人心。
能动摇一点是一点,反正不吃亏。
至于这个手段是谁想的,那当然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节操迅速消失,满眼都是丝袜长腿、裙装美女的陈某人。
当天拜见纣王,被授给太傅之位,又接受不少人恭贺,一一回复礼物之后,姬昌收敛一天的微笑,气的吃不下饭。
“朝歌谁的手段最阴损?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我家看门的何曾有过什么老大爷?我又何曾什么功课不及格,被女人安慰?”
“这些风流韵事,都是谁编造的?”
散宜生说道:“侯爷且息怒,以我观之,能编造这些风流韵事的,只有当初提议擒住我手下的那个人。”
“这个人察觉到我们宣传美德,他就反其道而行之,用这种风流韵事,把侯爷你的名声败坏掉。”
“太师闻仲?”姬昌惊讶,“以我了解,他不是这种人物……”
“太师闻仲,的确不像是这种人,不过我说的是,当初谁提醒纣王和太师闻仲,捉拿我的门客,揭破我们计谋的那个人。”
散宜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待到明日,纣王会在龙德殿早朝上裁决我生死。我献上七香车、白面猿猴、二十名美女,或可能保住不死,也可祸乱纣王心志。”
“若是我死了,就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帮助侯爷找出这个针对我们西岐的人了。”
姬昌摇了摇头:“放心,你死不掉,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你留下性命。哪怕是开口辞去太傅位置。”
散宜生深受感动,连忙叩拜。
第二日一早,龙德殿早朝。
陈萼端居王位注视群臣,群臣叩拜之后,太傅姬昌领散宜生前来,叩拜于群臣正中空地上。
“罪臣姬昌,领属下散宜生前来领罪,请大王发落。”
陈萼托着下巴,询问道:“太傅有何罪?”
“属下散宜生又有何罪?”
姬昌答到:“臣与散宜生,皆有失察、狂妄自大之罪。”
“因西岐近年来风调雨顺,连连丰收,散宜生门客误以为这是罪臣贤德才造成风调雨顺,居然贪天之功,来朝歌大肆宣扬,实在是失察,更是狂妄自大!”
好嘛,这话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还有功了。
明面上西岐连年丰收跟你没关系,这些人都是胡说八道,暗地里却是表示西岐风调雨顺,老天都照顾我。
那我是不是有罪,贤德不贤德——看上天是不是厚爱我?
陈萼轻笑一声,心道:岂能让你这么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