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吃饭了。”
站在阳台的林国栋,听到屋内的叫声,闷不吭声的走了进去。
“这天也太黑了,都快七点了,还黢黑的。”
八点就要上班的老林走到餐桌旁,忍不住抱怨,顺手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稀饭。
于丽珍在桌上摆上小菜早点,透过玻璃往外瞥了一眼,果然还是漆黑一片。
“等会儿你开车慢点,要不然你今天干脆坐公交车算了。”
老林吸溜了一口豆浆,摆摆手拒绝,这天寒地冻的,他可不愿意苦巴巴的吹着冷风等公交。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于丽珍很清楚自家老公什么德行,也懒得再说什么。
吃完早饭,老林再不情愿,也得去上班了,一边换鞋,想起昨晚上儿子拜托的事情。
“你今天让他们两多睡会儿吧,这孩子放假了,天又冷,起那么早干嘛。”
收拾餐桌的于丽珍,停下手中的活,抬眼瞪他,“就你惯的,林昱那个懒东西,二十岁的人了,睡到中午才起来,像话吗,都说慈母多败儿,要不是我紧着管,别说成才了,成个人都难!”
一扯到这个问题,老林就知道自己讨不到好,赶紧住嘴,换鞋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回到厨房的于丽珍,刚把两人吃的碗洗涮干净,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叫,“丽、丽珍,你快出来!!”
“这人咋咋呼呼的又在叫唤啥呢?”
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后,于丽珍就看到早该出门的人,还跟个木桩一样杵在门口,半天没磨叽出门,于丽珍最烦他这磨磨蹭蹭的性子。
“这都快七点半了,你怎么还没走啊?”
老林没回头,虚虚的朝她摆手,“你来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于丽珍一楞,“什么眼花......”
门外的场景映入眼帘时,于丽珍直接呆在了原地。
“丽珍,你也看到了吧!”
“......嗯!”
风声呼啸的门口,中邪了一样的两人,静立不动,不发一言。
又过了几分钟,一阵透骨的穿堂风,将愣住的于丽珍吹醒过神来。
“快把孩子们叫起来!”于丽珍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老林。
“哦、哦”
老林后退了两步,赶紧朝屋内快步走去。
——林昱是被一巴掌扇醒的,“爸!?”
睡眼朦胧的看着头顶上,高高扬着的手,脑门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被抽得不知所以的林昱,一副大写的黑人问号脸?
“臭小子,睡得跟猪一样,半天叫不醒!赶紧起来,去门口看看,出事了!”
说完这句话,老林扭头就走了,很快,隔壁又传来他的声音,“安安,快起来,出大事儿了!”
等一家四口全都集结在门口时,四张相似或神似的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见了鬼了!
本该是电梯间的门外,现在却是一片漆黑,雾气缭绕。
屋内的光投在外面的地面上,乳白色的瓷砖,变成了荒草丛生的黑土地。
与他家一墙之隔的老李家,消失得半块砖都看不到。
“我靠,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裹着被子的林昱,穿着秋衣秋裤,一头乱发跟狗刨过一样,额头上还有一道醒目的巴掌印,一米八几的汉子,神情呆滞,像个丢了脑仁的二愣子。
已经缓过神来的老林,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不行!”于丽珍立刻阻止了他,说完捡起旁边鞋柜上的一只拖鞋,直接朝门外扔了出去。
花色艳丽的棉拖鞋,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稳稳的停在不远处,鞋面上粘满了草屑泥土,变得灰扑扑。
林昱现在也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妈,这是咋回事儿啊?”
眼前的这一切也太不科学了吧!
于丽珍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爸一早打开门就成这样儿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家四口就跟四个门神一样,搬了四把椅子,也不出去,就围坐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天慢慢变亮。
如果说之前几人还心存侥幸,待外面的雾散净后,看着屋外瓦蓝的天,空旷的荒野,挤在门口的四个人宛如打闷的鸡,彻底没了神采。
老林又去看了所有的窗子、阳台,外面都是如此——他们家连人带屋子,一夜之间,从小区十七楼被一锅端到了荒郊野外!!
咕噜咕噜......一阵响亮的肠鸣音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妈,我饿了——”
已经穿好衣服的林昱,依旧顶着个鸡窝头,夹着两泡新鲜的眼屎,这种情况,自然顾不上卫生洗漱什么的,虽然他平常也很少顾得上。
脑子一片混乱的林母,烦躁的斜眼瞪了他一眼,挥手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去洗脸,邋遢死了。”
一脸嫌弃的骂完后,林母心事重重地站起身,去厨房给这个冤家热早饭。
清晨的寒风簌簌,吹得门口的三个人脸耳通红,在林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兄妹两被老林赶进了屋。
在洗手间洗漱的兄妹二人,动作机械,双目失焦,一副神魂离体、浮游天外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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