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沈祚觉得这样的皇叔,似乎有点可爱?
见苏胭看来,他赶紧低下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就听头顶传来声音,“太子,可否借你的奴才一用?”
“自然。”
沈祚赶忙点头。
“太子哥哥!”沈宣不敢置信,猛地抬头看向沈祚,那表情竟然显得有些凶狠。
沈祚眼神闪了闪,握紧双拳,“皇叔尽管吩咐便是,他们不敢不从。”
“好。”
苏胭懒懒的垂眸,乌鸦鸦的眼睫在鼻梁处投下一片犹如蝶翼般的弧光,越发显得肌肤瓷白,容貌旖丽。
“拉下去吧,本王困了,不想再费心思。”
她摆摆手,提起宫灯转身。
雪白披风上,那株梅花好似染血一般,美的惊心动魄。
但一时之间,沈祚也不知,这美,究竟是来自于皇叔,还是来自于这披风。
“皇叔,侄儿送您吧?”
沈祚追了两步,恭敬的问。
他是知道今日宫宴时,九皇叔贪杯喝醉了的事情,看她现在脚步平稳,但身边儿没跟个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万一她这回去的路上出了事儿,被父皇知道,免不得要责怪他们几个。
“不必,本王记得路。”
苏胭提着那盏宫灯,缓缓远去了。
刚到言欢殿,便见外头停着龙撵,明黄的旗帜随风飘荡。
守在门口的太监见到苏胭回来,赶忙迎上来,长舒了一口气。
“哎哟我的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若是再不回来,皇上他都要将这言欢殿给掀了。”
“哦?皇兄这是在发什么脾气?是怪我晚上在宫中乱走,担心我冲撞了您的爱妃?”
她边说边笑着朝殿内去,神情冷淡了几分,那张绝色的面庞,越发显得冷艳贵气。
景帝听到动静,正急匆匆的朝外走,闻言变了脸色。
连忙解释,“怎会?你白日里饮多了酒,又不叫宫人跟着,朕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皇兄多虑了。”
苏胭越过景帝,淡淡的朝里走。
这行为本是大不敬,可是在景帝与这群奴才们眼里,却是习以为常。
她若是哪天脾气好了,对景帝笑容以对了,那也不是她了。
“好好好,是为兄的错,阿言莫要与为兄生气可好?”景帝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见她恼怒,赶忙赔礼道歉。
大太监罗秀见状,赶忙使了个眼色,命宫人们都抓紧褪下。
起初察觉到景帝心思的时候,罗秀大骇,经常从噩梦里惊醒,唯恐发现了皇家密辛,脑袋不保。
可时间久了,他也就麻木了。
只当自己是瞎子是聋子,对于皇帝的所作所为,都当看不见,不知道。
进了言欢殿,景帝就见苏胭正在脱披风,他立刻殷勤上前,为她脱下,挂到一旁的屏风上。
“阿言还生气呢?”
景帝小心打量她一眼,烛光下,她那张如同画卷似得小脸越发动人,明眸皓齿,美的犹如谪仙下凡。
叫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她。
就是这种感觉,令景帝内心一阵激荡。
他倒了杯热茶,亲自捧给苏胭。
“好阿言,莫生气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