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是红着脸回去的,苏胭问起发生了什么趣事。
向来不会撒谎的诺亚把哈罗德的话重复了一遍,瞬间让苏胭笑开。
“亲爱的,”苏胭捏捏他的耳垂,伏在他肩上轻喃,“如果神要追究我们的罪责,那么我们恐已罪无可恕。”
“没关系。”
不再单纯的少年垂下银色的眼睫,平静的眉眼与主殿的光明神雕塑有几分相似,他认真的回答:“神不会那么小气,而且,塞西莉亚。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我记下了。”
苏胭捧着他的脸,温柔地亲吻他柔软的嘴唇。
*
时间过得很平静,主教知道他们的事情,但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胭的神术突飞猛进,有诺亚这个优秀老师的教导,苏胭无论学习什么,都事半功倍。
在半年后,苏胭的神术,已经可以与主教相提并论了。
而同期的同学们,还处于苦学阶段。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犹如金子一般,透过白色的纱,影影绰绰地映进大床内。
满床涟漪。
无声昭示着曾发生过什么。
苏胭被阳光唤醒,她眯着眼,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没有用清洁术,而是自己动手洗漱好,这才踩着晨曦的光,朝后花园走去。
这个时间,诺亚应该就在那里。
用心的培育,苏胭口中所说的“会发光的玫瑰”。
为了这个,诺亚已经坚持了整整半年。
苏胭撑着一把小阳伞,在诺亚的坚持下,苏胭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抵触阳光。但她潜意识里,还会在白天出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一把小阳伞。
用来遮阳——
她口中哼着小调,脚步轻快。
“诺亚?”
她翘着唇角,裙角随着走动掀起,如同绽放的花朵。
今天的天气好极了。
好到让苏胭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花园里,那一片种着玫瑰的苗圃中,什么都没有。周围空荡荡的,向来,只要苏胭过来就可以看到的人,不在这里。
苏胭唇角的笑意缓缓淡化,直到褪去。
她转身,朝外走去。
一路上空荡荡的,所有人都不在,就像是整个圣殿里的人都从世上消失了一样。
直到——
苏胭踏入了主殿。
地上跪着无数虔诚地信徒,苏胭甚至看到了她的好友,佳丽安娜。
虽然她们已经不住在一个房间了,但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
但此时,佳丽安娜目不斜视,虔诚地垂着眼睫,双手交叉贴在胸前,神情十分的平和。
这不像是佳丽安娜。
她的脚步快了一些,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入主殿。
包括老主教,也跪在地上。
那一片金光灿灿,刺的人眼都睁不开,更何况是直视?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里流出,苏胭眯起眼,固执的看向那一片金光。
那气势庞大,是属于神的威压。
压得苏胭双腿止不住的发软,试图下跪。
但——
苏胭咬牙撑住了。
她为什么要跪?
命运真是跟她开了个特别有意思的玩笑,没有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前奏。
就在这么一个平常的早晨。
神,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