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宋清澜成了皇帝。
夜色深深,一辆马车低调的从皇宫宫人出的门驶出,一路朝着南方去了。
江南。
碧波荡漾,阳光洒在湖面,碎金子一般散发着粼粼波光。
醉仙楼。
一家近两年新崛起的酒楼,一经问世,便吸引了江南无数才子与豪绅。这家酒楼的老板,他们从未见过,只知道是个女子。那女子似乎行动不便,偶尔天气好会出来走走,大多数是坐在轮椅上的。
也曾有人闹事,却转眼就病的起不来。
后来求救无门,又求到了醉仙楼的头上,在磕头道歉之后,第二日就完完全全的好了。
众人这才知道,这酒楼背后的老板,是有大能耐的人。
也是,否则一介女流,没点自保的能力,敢在这种地方开店?
酒楼的规矩很多,老板娘心情不好不开,看不顺眼的不接待,人品不好的不许进门。
这么任性的店,非但没有生意惨淡,反倒火到了外边的城池去。
醉仙楼已然成为这地界的一处景点,过路人都要进来品尝一下里头的美酒。醉仙醉仙,那酒,据喝过的人说,是他此生喝过最好的酒,没有之一。
更别提那些新鲜美味的菜肴,以及里头那些诗仙画家留下的名作。
据说都是因为付不起酒钱留下的。
醉仙楼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付不起钱也可以进来喝酒吃肉,但是,必须要留下一副自己的墨宝。当然,也不是谁的墨宝都可以的,至少得是老板娘看得过眼的,否则结果,只能被留在醉仙楼的后厨洗碗。
何时抵清了饭钱酒钱,何时就可以离开。
是以,一进醉仙楼,甚至可以看到不少小二,都是江南鼎鼎有名的英俊公子。
某个船舫上,一红衣女子伏在栏杆上打盹,阳光打在她皙白的小脸上,美的不真实。
红绯走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她笑了一下,忍不住放轻步子。
但还是吵醒了苏胭,她没动,懒懒的耷拉着眼皮,“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你的医馆没病人了?”
“要是真没病人我反倒高兴!”红绯走过去坐下,“我收了那些个徒弟,调教了两年,若是连个头疼脑热都看不好,那我还留着他们做什么?趁早驱出师门算了!”
“唔……”苏胭点点头,“也是。”
她打了个哈欠,下巴搁在手背上,瞧着像只困倦的猫儿。
这两年来,她的性格越来越懒散,当初身上冷硬的外壳,早随着时光流逝,逐渐化成了水。
红绯喜欢她这个样子。
“喏,这个月的药。”
红绯把一个瓶子递过去,是缓解苏胭体内毒的解药。
苏胭接过,随手捻起一颗送入口中,红绯正想给她倒茶,就见她已经咽下去了。
顿时无奈的摇摇头。
“折柳呢?你也是的,自己当甩手掌柜,把什么都丢给她去做。”
“可她乐在其中啊,”苏胭勾唇。
当初她‘死’后不久,折柳就向宋观止请辞要离开,宋观止那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又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没有多问,直接就放了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