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铺着画纸,寥寥几笔便将女子的形象给勾画出来。
发似堆云,眉似远山。
室内点着炭火,温暖如春,女子脸上透着淡淡的桃花色。
宋观止放下笔,苏胭见状,走到一旁取了湿帕来。握住男子的手,认真的擦拭。
男子的手骨节分明,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禁欲的气息。
好像触碰他,就是污染他一样。
可苏胭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
“茶。”
宋观止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坐进圈椅中,姿态优雅。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杯温度适中的茶便放到了他的面前。
宋观止没动,点了点桌上的画,问:“不语,像不像?”
苏胭的视线落到画上,上面的女子没有五官,可那纤瘦却窈窕的身形,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都在无声的表明,宋观止画的是谁。
“主子画的自然极好。”
她轻声回道,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宋观止的眸子冷了下去,他向后一靠,拍拍自己的腿。
“过来。”
苏胭走过去,乖乖在他腿上坐下。
“宋朝久那边如何了?”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属下已经取得他的信任。”女子乖顺地倚在他的怀里,被他调教的极好。
不像是第一次那样,脊背僵硬,动作生疏。
但宋观止心里却隐隐扎着一根刺,就像是自己亲手雕刻的木偶,刻画出灵魂,最后却被别人偷走了一般。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哦?孤教了你这么久,学的如何了?”
见苏胭不语,他下颌微抬,低声命令,“孤要喝茶。”
苏胭乖顺的端过茶盏,撇去上头的绿叶,送至宋观止的唇边。
宋观止没动,要笑不笑的睨她,薄唇轻启,“喂我——”
“是。”
苏胭喉咙动了动,仰头喝了一口茶,而后小心扶着他的肩,缓缓送去——
后脑蓦地被一只大掌扣住。
良久……
苏胭呼吸略微急促,她扶着他的肩膀抿唇。
宋观止把玩着她的长发,“这便不行了?”
“主子……属下……”她张了张嘴,嗓音沙哑。
都那么久了,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本心,不曾逾越半步。
除非宋观止吩咐。
若是换个女子,能得这种厚待,早就恃宠而骄了。
偏生是她——
宋观止将她微乱的衣衫拢好,“孤不碰你,但若你敢让宋朝久碰你——”他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无尽的杀意,“别逼孤做出不好的事情,嗯?”
满满的警告。
“属下遵命。”
“乖——”
宋观止喟叹一声,爱不释手的抚着她的长发。
经过红绯的调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砸下去,效果十分显著。这头让他迷恋的长发,犹如绸缎一般,手感极好。
他抬手抽出她头上的玉簪,一头青丝瞬间如瀑般垂下,披在肩头。
眼尾晕红,眸光潋滟。
明艳似妖。
他面色柔和下来,这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自然也只能是他的。
*
又是一夜。
这一次,宋朝久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
他站在书房外,隐在假山后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