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苏胭眯着眼,站在门口撘着春暖的手没有进来。
屋子不大,打扫的很干净,散发着一种皂荚的清香。
渡川低着头,鲜血流了一地。
医官正低头,用白布一圈圈的将他的手掌缠起来。虽然苏胭没有看到伤口,然光是听秋暖的话,以及地上那大片大片的未干血迹,也能看得出,伤到底有多严重。
渡川见苏胭来了,眼睛亮了亮。
他笑的没心没肺的,冲苏胭弯着眼睛,道:“主子,您来啦?”
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许多,看着苏胭的眼神多了几分偏执。
苏胭淡淡瞥了他一眼,忽然转身就走。
“娘娘?”
春暖一愣,连忙抬步追上去。
渡川怔怔的,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关心的话。
这让习惯了苏胭温柔样子的渡川,有些无所适从。
他垂下眼,淡漠的抽回手。
伤口还没包扎好,白布有一半还在医官的手里,他这么冷不防地一收手,伤口直接被挣了一下。
本来止住的鲜血,顿时又涌了出来,染红了白布。
“这……你怎么乱动啊?”
年纪不大的医官瞪了渡川一眼,埋怨道:“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还没包扎好呢,你乱动什么!”
说着,他就想将渡川的手扯回来。
说实话,进来前,看到渡川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流露出惊艳的神情。原因无他,这个小太监长得也太好了些,便是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他都没见过气度如此不凡,眉目又长得如此漂亮的人。
不过渡川的美,不是那种给人阴柔的感觉。
他是那种,美的明目张胆,笑起来干净无害的类型。
与他的本性完全不同,任何人见了他,都会萌生一种,这人太干净了,就适合走在阳光下,被所有人看到的那种。
“不必了。”
渡川漫不经心的垂着眼,将另外一头白布,从医官手里扯了出来,随意在掌心缠了几下。
主子不在,他装可怜又给谁看呢?
“哎你——”
医官干瞪眼,却拿渡川没有办法。
他拧着眉头,“你这个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将来废了可别怪我!!”他故作凶恶的威胁道。
实在是渡川一开始给他的印象太好了,这也导致他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产生了一种对待弟弟的感觉。
“我知道了,还有问题么?”
渡川烦不胜烦,他冷漠的抬起眼帘,定定的注视着医官。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晦暗的光,令人捉摸不透。
医官被他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气的拂袖离开。
一个小太监而已,这点同情,不至于让他留在这里继续耗费时间。
渡川讥讽的勾了勾唇,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娘娘,您方才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就走啦?”春暖不解。
明明在听到渡川受伤的消息时,娘娘连手里的耳环都掉地上了。这还是春暖第一次见到苏胭露出如此表情,她似乎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的,很少有人能够触动到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