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很安静。
苏胭动了动小脚,不满他的沉默。本来带着几分雀跃与期待的小脸也耷拉下来,蔫巴巴的拉下被子,嘟着嘴问:“你的答案呢?”
乔野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到她手边,转身就要走,“我先去给你买吃的。”
“乔野!”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尖锐,连带着要挣扎坐起的声音,“你不说清楚不许走!”
要么同意,要么拒绝,给她一个痛快。
乔野回头,就看到这一幕。
心神剧颤,他吓得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摁回到床上。
对上她倔强的眼神,眼圈通红不肯服输。
轻叹了一声,缓缓坐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苏胭点点头。
乔野也不急着出去了,他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却始终是犹豫状态的。因为他不知道苏胭究竟能不能分得清,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
“那你分得清对我的感情么?你是因为我这两个月来,每天跟你一起上下学,帮你打跑了歹徒,认为我可以带给你安全感的依赖。还是,你喜欢我这个人?你看,我这个人有很多缺点的,又无趣,刚开始还不喜欢你接近我,年纪也大了,喜欢押着你学习,威胁你,这样,你还是坚持刚才的说辞么?”
苏胭歪头,眨了眨眼睛,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乔野的心,因为这句话,凉了一半。
像是从脚底开始,血液冻结。稍微呼吸一下,都能听到骨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抿唇,“当然有,如果你分不清,那恕我不能同意跟你在一起。”
乔野微动,第一次萌生了迫切想要抽烟的冲动。
手忽然被拉住,他没能站起来。
他看向苏胭,以眼神询问。
小姑娘忽然笑眯眯的问,“那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什么?”乔野挑眉。
“网吧——”
看那肉粉色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几乎把乔野惊到了。
“我当时在网吧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了,将来我一定要把你泡到手!”小姑娘顶着一张无辜又乖巧的脸,说出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
乔野竟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每天坚持给你做早餐?我平时都是自己买早餐吃好嘛!”说到这里,苏胭皱了下鼻子,“你说你怎么这么难搞?我都那么主动了,反倒让你跟我距离越来越远了!后来,我玩游戏遇到了一个叫君子在野的人,就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一个野字,我就老是缠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幻想站在我身边的人其实是你!”
乔野薄唇动了动,眸光晦暗。
“嘻~没想到上天都要让我们在一起!谁知道那个君子在野,竟真的是你本人呢?你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地在卧室里蹦了好几圈!你如果非要让我分清这两种感情,我真的给不出答案。可给我安全感的是你,能让我产生依赖心理的是你,让我一见钟情,第一次产生‘喜欢’这个念头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