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迟赶走,苏胭正打算睡个回笼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说实话,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苏胭并不意外。
她耷拉着眼皮,听着护士在那头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无外乎是苏靖远出了车祸,苏胭是医院能联系到的唯一一名亲属。
听到这些话,苏胭笑的讥讽,把亲生女儿赶出家门,给所谓的‘儿子’腾位置,可到头来怎么样呢?
指望的还是只有她这个便宜女儿。
a市,下午两点。
苏胭戴着口罩,一脸漠然的出现在病房内。
浑身插着导管的男人见到她,忍不住流出眼泪,手指比划着就想去抓她。
“胭胭……”
“别叫的这么亲密,苏先生。”
苏胭摘下口罩,拖了把椅子过去坐下。
身为一名大企业的老总,苏靖远住的自然是单人病房。他也算命大,出了车祸第一时间就被送到医院抢救,除了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胳膊骨折之外,倒没有性命之忧。
苏靖远望着女孩冷漠的表情,他嘴唇颤抖,想到自己作的孽,根本无颜去见她。
那是张与前妻长得分外相似的容貌,每当看到她,苏靖远就会想起自己被那个女人无情的抛弃,另结新欢的事情。
所以,他把对前妻的恨,转移到了无辜的女儿身上。
久而久之,变成了就连看她一眼也不耐烦。
“胭胭,我是爸爸呀……”他声音虚弱,殷切的望着苏胭,希望她能够心软。
可惜,苏胭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她垂着眼皮,困得打了个哈欠,感觉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爸爸?”
苏胭歪了歪头,碧绿的眸子平淡无波,没有怨恨,也没有心疼。看着苏靖远的神情,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的爸爸?王丽娜肚子里那个孩子的?”
“我——”
苏靖远闭了闭眼,心里对王丽娜升起无尽的恨意。
等他找到她,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胭胭,之前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原谅爸爸一次吧?”眼前的女孩,是他唯一的血脉,他直到如今才清楚的认清现实,“爸爸已经立了遗嘱,如果我出现意外,你就是我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唯一的?”
苏胭讥讽的笑了,她靠在椅子里,淡淡看着苏靖远。
“那你的儿子呢?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吗?苏先生,你现在变化的这么快,到底是为哪般?”
“别问这么多了,这些事是爸爸做的不对,爸爸向你道歉。今后你还是搬回来住吧,你的银行卡,我也给你恢复了正常,以后每个月的零花钱,我都会打到你的卡内。”
“别了——”
苏胭打量着自己的手指,五指纤纤,指甲修剪的圆润粉嫩。
“苏先生的财产,我无福消受。您还是留给您的儿子吧,我这次之所以愿意回来,只不过是看在你是我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的份上,既然您没事,那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