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我不用换了,我刚好穿的是黑色。”
刚才我还在跟富忻城说我这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像是给谁扫墓,没想到这边白芷安就死了。
人的情感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之前白芷安绝对是我最恨的几个人之中的榜首,但是自从我知道她死了之后,我对她的恨莫名其妙的就少了很多。
她都已经死了,我还能跟一个死人计较吗?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我以为白芷安那样的会跟我斗一辈子,成为我一辈子的梦魇。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年轻就死了。
我在路上还没有来得及感叹生命无常白芷安家就到了。
我和西门牵着小轮胎的手走进去。
白芷安家里有很多人都是前来吊唁的,他们家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我没看到白芷安的父亲,他应该还在医院。
白芷安的母亲早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整个人也消瘦了很多,很憔悴。
也是,唯一的女儿去世了。而老公却在医院里病入膏肓。
如果说白家受了诅咒我不相信,我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一家都不算是什么良善之人。
不过这种事也不一定,我外婆呢,我觉得她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还乐善好施,结果最终还不是死的那么惨。
那我妈妈又做错什么了?
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不能跟她做了什么扯上关系。
我向她妈妈走过去,礼貌而又悲伤的表达了我的哀思,他妈妈也客套但又不失冷淡地回礼。
西门拿着两炷香过来跟我说:“你给白芷安上一炷香吧。”
这是应该的,死者为大嘛,我跟她以前再有什么过节,都应该随着她的去世烟消云散了。
我拿过香走到灵堂前抬起头,看到了白芷安的黑白照片。
这张照片应该是她刚大学毕业时候拍的,那个时候她正是青春少爱,又年轻又漂亮,笑得温文尔雅。
这张照片里看不出她有那么深的心机,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美丽女孩子。
我跟白芷安笑一笑,这大约是我们很久以来我第一次对她这么由衷的微笑。
我说:“白芷安希望你到了那里,别再有那么多的争斗,好好的体会人生,好好地生活。”
我把香插进了香炉里,给她鞠了三个躬。
西门扶着我的胳膊:“那我们就走吧。”
“法医呢,我跟他打个招呼。”
“法医在那边。”西门向大厅里的角落里指了一下。
虽然法医仍然是一身黑,在大多数都穿着黑色的宾客当中,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个子高长得帅的人比较的显眼。我便向他走过去,快要走到他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看到了法医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他也穿着黑色的衬衫,打着黑色的领带,西装外套的袖子上甚至还套着黑色的袖章。
他的头发长长了,遮住了小半张脸显得他白皙的脸孔就更小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缩紧了,有些难以呼吸,我看到了谁?
我竟然看到了容衍。
上次西门告诉我他离开西城了,不过白芷安去世,他当然要回来奔丧。
白芷安的死把我给弄蒙了,所以我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