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门口走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看着我的那个笑容,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他的笑容,温润,温柔,甚至深情款款。
当时我还愤怒的认为,容衍那么热衷于表演,那个时候还孜孜不倦地演戏。
其实他不是演的。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骗过我。
哦,不对,他骗了我,是最后一次。
他只是想替我坐牢而已,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可是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怀疑的就信了。
法医让我用常识来判断,但是我没有,我整个心胸都被愤怒和被欺骗所包围了。
在我的心里,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容衍。
无论他怎样对我,无论他怎样依顺我,无论他怎样纵容我,我都觉得他是有所图。
所以在我的心里我给容衍定了一个框框,当他跟我说他爷爷和我外婆的那些事的时候,我立刻就把他嵌进了那个框框里。
我甚至还觉得,啊,终于被我猜对了。
我简寺鹿真的是好了不起啊,什么人骗我,我一看便知。
我从来没有试过懊恼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整个人特别的狂躁,心里好像有很多小蚂蚁在咬我,或者在我的血管里面钻来钻去。
痒的我不停抓头皮,抓的一桌面的头皮屑,直到老师开始敲我的桌面:“同学,还有10分钟就下课了,你是打算交白卷吗?”
我还一个字都没有写,宪法是主课,我不能当掉,而且我也不允许我自己当掉。
我用牙齿咬掉笔盖开始狂写,写的手都快要抽筋了。
打下课铃的时候,我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我的字龙飞凤舞,希望阅卷老师能够看得懂。
考完试我去学校的超市买冰可乐,买了两升装的那种大包装,一个人喝掉大半瓶,然后坐在台阶上狂打嗝,就好像金鱼一样就快要冒泡泡了。
一整瓶的可乐全部喝完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看容衍,我要问他实情,如果他还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去跟警察讲,我当时做的是伪供,打死方宏闵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容衍。
我就是这么刚啊...
但是我还没有一个人去看他的勇气,于是我便打电话给西门,西门接到我的电话听出我的声音,惊的都快要死了。
“简寺鹿?”
“不用吃惊成这副样子,我又不是外星人。”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你不是跟我绝交了吗?”
“有没有最近去看容衍的计划?”
“我上个月才去看他的。”
“那就再看一遍,你现在住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过来接你。”
“现在就去,车程8个小时耶。”
“就这样,马上发我。”
“简寺鹿,你这样忽然通知我小熊怎么办?我还没把他安顿好。”
“我会安顿他。”我挂掉了电话,上了车绑好安全带,西门的地址就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