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捕捉到他的同时自己也跌了进去。
容衍这招好像是自杀式攻击,现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们这算不算玉石俱焚。
算不算鱼死网破。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了起来:“十五分钟到了,刚好讲完我这个故事。”
“你这么做。”我咬到了舌头,尝到了血腥味:“不怕我不说实话,你就成了杀了方洪闵的凶手?”
“心高气傲的简寺鹿,怎么会白白受一个欺骗她的人的恩惠?嗯?”他挑起眼角看我,他的眼睛就像是一片两头尖尖的树叶。
所以,容衍这是怕我会求他帮我顶罪才说出实情?
我不知道,因为容衍不按套路出牌。
我有点乱了阵脚,手指尖发麻。
容衍转身向门口走。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他,又觉得问不出口。
他拉开门,我喊住了他。
“容衍。”
他转过身看着我:“嗯?”
“所以,你跟白芷安说爱上我也是假的?”
“那你以为呢?”他笑得更开心了,苍白的嘴角边笑容在跳跃。
他跟我眨眨眼睛,拉开门走出去了。
他瘦的像豆芽菜,空空的病号服的袖管在他的胳膊上飘荡。
我听着容衍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我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警察带我出去。
“简寺鹿。”警察跟我说:“你还有笔录没做,你身体恢复了可以做笔录了吗?”
“等我的医生开诊断书给你们再说。”我现在不想做笔录,我想杀人。
我坐进门口我的车里,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来消化容衍跟我说的那些。
其实,跟我预想的差不多。
但是,我的情绪比我预想的要激烈一些。
甚至,我有点点难过。
我给郑律师打电话,我问他:“容衍爷爷的遗嘱不是结婚生子是不是?”
“跟本案无关的事情,我现在不能跟你解答。”郑律师说。
“那我问你,如果我不说实话,容衍会怎么判,死刑么?”
“过失杀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你可以让容衍坐十年牢吗?”
“我只是律师不是法官,纵然法官也要讲法律。”
以后我生个孩子,就叫做法律,谁跟我说法律,我就叫我儿子来。
郑律师的嘴像上了锁,无论我怎么问都问不出什么。
我挂掉了电话,枯坐在我的车里。
谁给我一把刀,我会手刃了容衍。
把他像生鱼片一样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然后放在冰船上蘸芥末吃。
被人骗的滋味,居然这么难受。
我生气,狂躁,愤怒,不安,焦躁....
各种不妙的情绪缠绕着我。
我想毁灭掉这个世界。
我发动汽车,像导弹一样往前面冲去。
照这样的开法,在毁灭掉世界之前,我已经把自己给毁灭掉了。
交警拉着警笛开着车把我挡在路中间,我就好像穷途末路的逃犯一样,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