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过去的所有都记得,你不觉得很辛苦吗?”
“不是特意记的,就这么记住了。”他跟我笑笑,又低下头继续擀饺子皮。
午夜十二点之后包饺子,如果不是新年的话那真的很诡异。
我的饺子从除夕包到了新年。
容衍的饺子皮擀的圆圆的,跟我擀的那些异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包的饺子圆溜溜的,肚子鼓鼓的,令我又想起了小轮胎。
“现在西门他们肯定很惨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嗯。”他点头:“很惨。”
“没有了我,西门是不是天天以泪洗面。”
“嗯。”他仍然点头:“差点哭瞎了。”
“哦。”我郑重地看着容衍:“听到她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他的唇角略扬起,像夏日荷塘里的菱角。
哇,好恶心的比喻。
容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暖的?
细心的?
体贴的?
还是腹黑的?
表演型的?
外婆教我看人看内里,可是我却好像看不穿容衍。
我怎么看内里,难道我用手术刀将他一层层划开?
先是表皮,然后是真皮,然后是脂肪层,肌肉层,一层层剥开。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流泪,
你是我压抑最深层的秘密...
不对,我为什么又要唱歌?
“你在看什么?”忽然,容衍问我。
我正沉浸在歌词和解剖学的混乱情绪中,冷不防他问我,我就实话实说:“我在研究解剖你。”
他笑了笑,没说话。
容衍都是用沉默来掩饰他的情绪,这就是他可怕的一点。
我为什么要赶他们走?
大约是我偷听到他跟白芷安说他爱我吧!
因为我不信,不但不信还很恐惧,所以就把他们统统赶走了。
为什么恐惧?
我是怕我会真的以为他爱上了我?
我又为什么怕呢?
我像十万个为什么,不把自己问疯誓不罢休。
我晃神中,容衍已经把饺子包好了。
大约三十个,一只一只整整齐齐的像小鸭子一样排着队准备下锅被煮。
我的饺子馅汤英勇下岗,换做了容衍带来的鸡汤。
鸡汤水饺,白色的肥胖过度的水饺在黄色的鸡汤里游弋,令人垂涎欲滴。
我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容衍提醒我:“很烫,你慢点吃。”
我觉得很神奇,同样的饺子馅,同样的面,为什么容衍包出来这么好吃。
我一口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差点没把我的牙齿给硌掉。
什么玩意?
我从嘴里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铜板。
容衍的眼睛在烛光中亮晶晶的:“简寺鹿,新年快乐。”
牙齿有点痛,眼睛有点酸。
我把铜板握在手心里:“你差点矼掉了我的牙齿,你怎么赔?”
他从桌子那边走过来,忽然捧住了我的脸,他的头压下来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样可以么?”
这个淫贼,差点矼掉我的大牙,现在还敢非礼我。
看我不一鞋底...
我还没来得及拖鞋,容衍吻住了我。
我的大脑滋的一下,就断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