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沙滩上学那些人挖蛤蜊,容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小铁桶和一把小铲子。
我拿着铲子一路走一路挖,屎壳郎一样,挖的沙滩上全都是洞洞。
容衍提着桶跟在我的身后。
我一个蛤蜊都没挖到,就连个贝壳也没找到,很暴躁。
我直起身,看人家已经挖的盆满钵满,强烈的嫉妒心令我面部扭曲:“为什么我挖不到蛤蜊?螃蟹?龙虾?象拔蚌?海胆?澳龙?”
“澳龙在澳洲,它不知道你要来挖它,没有过来。”容衍告诉我。
我现在很难活,我不想听他跟我讲笑话。
我握着铲子站在海边看着白色的浪潮一浪又一浪地席卷到我的脚边舔了一下我的咖啡色的短靴,然后又匆匆溜走。
我挖不到生猛海鲜,我很狂躁。
我动不动就狂躁,因为一直以来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外婆都会给我找来。
现在,她不在了。
她到现在还没办法入土为安,还在殡仪馆冰冷的停尸间里。
一大清早,我的心情就谷底。
我看了大海半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容衍已经不见了。
这个白芷安的大舔狗,唯独对她有耐心,对任何人都没有。
哦,我看到他了,他正在跟挖蛤蜊的人攀谈。
他弯着腰,风衣的衣角在海风中飘荡,竟然有一点点的美好。
像一株海草。
我很有舞蹈起来的冲动。
恐怕,我要精神分裂了。
容衍很快向我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腕。
“你丫撒手,信不信我一巴掌。”
“挖蛤蜊要看沙滩上的i小洞,不能乱挖,不然你挖不到的。”他拉着我蹲下来,让我看沙滩上的一个个小洞洞:“这里面应该就有蛤蜊。”
“有龙虾吗?”
“没有。”
“切。”我一铲子下去,砂子满天飞,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不能这么挖。”容衍拿走我手里的铲子演示给我看:“它们通常都在很深的地方,你看。”
他挖了几铲子,我就看到了一个长长的贝类,我认出来那是竹蛏,人生第一次挖到活的海鲜,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嚷的估计半条街都能听得见:“我挖到了,我挖到了!”
确切地说,不是我挖到的,是容衍。
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桶是我的,铲子是我的,只要我愿意,连容衍都是我的。
按照容衍的方法,几乎一个洞里就有一个贝壳。
或者竹蛏,或者白贝,或者其他花花绿绿的我说不上名字的贝壳。
“发财了。”我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全都拿回去,可以用来打火锅,一家人都能吃饱了。”
抬起头看着容衍的黑发,泪花闪烁:“我们全家人,今天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他全神贯注地挖,任我一个人尽情地演。
“老大的衣服破了,老二几顿没吃了,这样,我们不卖老三了吧!”我颤抖的手抓住了容衍的手腕,发抖,颤抖,哽咽:“老公,我们不卖孩子了好吗?我们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好吗?”
这时,从我们身后走过几个人,在我们的不远处停住了脚步。
哈,他们在欣赏现代苦情大剧。
容衍抬起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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