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能是什么人,当然是犯人了。”
伴随着这粗哑随意的话,隔壁牢房黑黢黢的阴影角落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张脏兮兮的脸,顶着乱糟糟的长发,从栏杆中间挤了出来。
对方咧开嘴朝他们一笑,露出一口白惨惨的牙。
“嘿嘿。”
“……”
那副尊容委实太过邋遢,韩小侯爷吓得差点一脚飞踹过去!
幸好越闻天一把拉住了他,并看向对方,“什么人?”
那人直勾勾地盯着秦观月手里的半块饼,嘿嘿笑道,“给我半块饼,我帮你们一个忙。”
越闻天夺过韩征威手里的半块饼扔了过去,“说。”
那人狼吞虎咽地吃了半块饼,不忘斯文地理了理一头乱发,露出来一张青年的脸,大约二十几岁,脏兮兮的脸上只能看出一双狡猾世俗的眼睛。
对方整理完毕,清了清嗓子,大摇大摆地问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啊?”
“……”
韩小侯爷撸了撸袖子,心说我个暴脾气。
“好心给你吃东西你还骂人,你个臭乞丐是不是不知道小爷姓什么!”
“姓氏不算,不排除有红杏出墙的,我只算家宅前途姻缘。”
秦观月听明白了,这人是个算命的,随口问了句,“那劳烦神棍兄给我们算算前途如何?”
那人懒洋洋地摆摆手,“谁给卦金给谁算。”
韩征威扬着头来了句,“成,那你给小爷看个相吧!”
那人探头眯眼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是个倒霉相。”
“……”
韩征威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揍人。
“不用理会他。”
对面的唐海响起一声笑,“这人叫金算子,同安城的惯骗,时常走街串巷骗些无知妇孺,你们不用搭理他。”
韩征威嗤笑一声,“原来是个骗子。”
那人满不在意地感叹一句,“世人无知啊。”
秦观月一笑,将自己半块烧饼也扔了过去,“劳烦也帮我算算?”
那人一把接过烧饼塞进了怀里,将秦观月一番打量,啧啧叹道,“这位姑娘前世今生都是个穷苦命啊。”
韩征威差点笑出声来,堂堂钦天鉴的首席大弟子,未来大羲的帝师,穷苦?果然是个骗子!
秦观月却点点头,“先生神机妙算啊。”
韩征威正要开骂,牢房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神棍闻声飞快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瞬间安静得像个死人。
韩征威:“……”
他算是知道这人嘴这么贱怎么没被人打死了,这强烈的求生欲着实令人佩服。
来人是个小官差,恭敬地引着什么人进了牢。
那是个月白风清的公子模样的男人,一袭绿衣绣着竹荷,不过十七八,容貌端正,翠玉带束发,端的世家风流。
那公子目光扫向秦观月三人时,眉心微蹙,“这三个也是镖师?”
“好像是那江焕在半路救的。”
张天从那青年身后缓缓走出,讨好道,“无关之人,小的这便杀了。”
韩征威等人闻言皆是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