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束手就擒,就给你们一个壮烈牺牲的好名声,否则,别怪你们的家人受牵连。”
卫狼捂着流血的胳膊,久久不能言语。忽然想到,之前有贵族找过他,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要换掉他几名队员,可是,这些队员都是他收了白乞儿同批的人,三年来无一人减员,让他几乎忘记了失去队友的痛苦,他又怎么肯换?
可是此时,再看站在虎哥旁边的三人,那都不是他原来的队员,而是新换来的三个贵族少爷。
卫狼不理会愠风,只悲愤的盯着虎哥的眼睛说:“我们都是平民上来的,你却对我下手?你只带着这三个贵族新兵,是不敢叫你原先的队员瞧见吗?”
虎哥沉默的低头,似是默认了他的指控,只是说:“抱歉,可一等小队,我势在必得。”
卫狼一边假装悲愤的跟他们周旋,野兽有时候最喜欢对到口的食物戏耍一番了。
一边在白乞儿的手上写字。“逃,报,妹。”
白乞儿心知,他是叫自己逃走,报告给军中,还有,卫狼父母亲人全都死了,只有一前来投奔的远房表妹,希望白乞儿代为照顾。
白乞儿见过她一次,就在离前线不远处的农户家寄宿,好似只比自己小了一岁,快到了嫁人的年纪。
是卫狼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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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后来白乞儿逃了,卫狼拼死阻拦给他获得了宝贵的时间。
白乞儿逃回了军营,敲响了告示鼓。
会审如约举行。
可是也如樊将军那晚跑来对他说的一样。
“不论是谁,会为了你一人,得罪了神风和猛虎两大斥候小队吗?一个全是贵族,背后的根系有多深你知道吗?一个真正有实力,队员十人绝不容折损!”
“你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把这件事吞到肚子里。”
“我的上司潘将军是大将军的连襟,你跟我去好好求他,求他庇护,他惜才,说不定会保下你。”
“这次的名额就算了,你若咽不下折扣气,就重组个小队,明年的名额……”
白乞儿记得当时愤怒的甩开了樊将军,骂他不知礼义廉耻,要将他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队友九人被冤屈杀害的仇就不报了?这样大的冤屈就不管了?军中发生这样大的陷害事件,也不整治了?世道就允许这样颠倒黑白吗?为什么樊将军也要认可这样的同流合污?
“樊将军,你的脊梁骨还在吗?属于大夏军人的脊梁?”
最后的结果呢?
白乞儿被判了死刑,罪名是“因私怨,杀害队友九人。”
樊将军再无法相救,眼睁睁的看着白乞儿不日问斩。
白乞儿再见他,只求他照顾好卫狼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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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幕不断的闪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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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乞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婆婆竟劫了牢。
“我的孩儿,就吃亏在书读的少,脑子不清楚。”婆婆说。
历经生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管是婆婆的身手,还是樊将军的判断,都是白乞儿所不及的。
隐姓埋名在皇都的日子,他读了很多书,也懂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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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很多的理智,也少了很多的冲动。
可是此时,看到卫狼嘱托照顾的表妹,竟然出现在眼前,被蛮人欺辱。
白乞儿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杀意,抽刀一下砍了吾鲁海的头。
“你怎么在这里?”白乞儿赶紧把外袍脱下,给卫兰披上。
卫兰只是抱住白乞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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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听,那女子好像没声音了,是不是大人结束了?”原来正是当初坑杀白乞儿的几人,他们城西这片无人敢惹,最是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们搭上了吾鲁海,就像是臭虫搭上了老鼠,臭味相投。
在全城西各地搜罗女子。
既要有几分颜色,又不能给大人惹麻烦。
这女子独身一人在皇都徘徊了好些时日了。
不是送上门来肥羊是谁什么。
他们选女子是要先画画像的,要吾鲁海先看中了再下手。
刚好,吾鲁海今日便点了此女。
“哥,要不我们去看看?”那个小一些的说。
一人说道:“大人每次都要玩了尽兴了才叫我们,你这样上去不是连累我们讨骂?”
“可是这次毕竟是在巷子里,又没有护卫,我担心……”
“你担心个屁!宫里头那是明面上的皇帝,大人,那是暗地里的皇帝。如今皇都中无人敢惹。”
“就是,如果蛮军打了进来,嘿嘿,我们几人也变成大功臣了呢。”另一让人听了恶心的声音说道。
领头的沉吟,“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那女子的哀嚎声也没有了,侯子,你还是去看看。偷摸过去,别被发现就好。”
那叫侯子的不情不愿的抹黑上前。
“啊——杀人啦!”
一声大吼刺破了巷子的黑暗。
皇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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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乞儿背着卫兰狂奔。
他自然听到了侯子的喊声。心里暗恨,这些日子都帮那个小姑娘去查什么外室了。放着这些渣滓没管。
却没想到这些渣滓不仅坏,而且蠢。
这样直直的喊出来,自己是难跑了,他们几人难道就有好下场了?
若是大家一起跑路,说不定还能算作无头公案呢。
如今,却是先把卫兰安置好了要紧。
那个小姑娘的什么外室的女儿,只好先关在屋里饿上她一天了。
白乞儿心中暗暗愧疚,也不知道朴萝等不到他会怎么担忧呢。
不过这小姑娘机灵,应该会自己先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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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清府里头。
两个男人商议来,商议去。都觉得,自己两个说什么都是白瞎。
这等事儿虽然难以启齿,还是要交给清汮自己处理。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去告诉她去!
到时候,不管清汮是选择凑合着过,还是和离,他们都支持她便是了。
左右那狗男人现在正在会情人呢,便连夜赶来了南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