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放弃了,对思明说道,“东家,随我们去看看吗?”
思明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人走了,一路穿街过巷,遇见更夫也得让让。宁州城到底比白地城大上许多,四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那人说的宅子边上。四人找了个阴影处躲着,街上寂静,远远的就能听见车轱辘压着石板路的声音,还有一阵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思明探出头去,看见外面正是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以干草覆盖着,如果不是知情人,还真会以为这只是一批干草,只是里面那股茶香味是完全骗不了这群从小与茶打交道的人,还有若隐若现的马家标记。
跟着马车行走的,是几个戴着毡帽的西域人,高耸的鼻梁,金发碧眼。伙计没有见过,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思明也是这些年走南闯北才见过一两次。
看过情况以后,四人又悄悄的从那里退了回来。思明给了些碎银给那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把见到的事都跟马叔说清楚,明天他们要再来找你们,运气就不一定会好了。”
“谢王东家,等城门开了,我们立马就出城。”
第二天清晨,顾盼在客栈里玩的无聊,一定要去思明也去外面走走,思明无法,只得一起出去,也是顺便去拜访一家老友。到半路时,突然进了一家布店。
守店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见思明来了,却是熟人,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请随便挑。”
梁恬进门时,才发现这女子就是之前跟着万宝来一起的那个人,只有顾盼并不知道这人,认真的挑起来布来。
一边看着那些布,一边说道,“巧哥哥,你这是给梁姐姐买的吗?”
思明原没想到这茬,顾盼提起后,才转过身去问道,“你要挑一些吗?她家的布料比一般店里要好些。”
梁恬把头别了过去,说了声,“不要。”便走开了,也不看店里的料子是不是真的好。
思明便去随便包了几匹,抱在了身上,辞别了那人。
路上,梁恬却不再搭理思明,生着闷气,与顾盼在前面走着。没过一会儿,思明又进了一卖玉器的店里,挑了一副手镯。
到街口时,思明手上已堆满了东西,顾盼也来帮忙了拿了一些,梁恬虽也置气,又不好意思不拿,也拿了一点。
思明这才腾出手来,都怪这李家多事,害的身边一个可用的伙计都没有。
此后,便由思明引路,带二人去了一家较偏远的宅子,上去叩门后,不一会儿便有一仆人来接着,看见这三人大包小包的东西,便也开心,问道,“敢问客人从哪里来?”
思明回道,“白地城的马家。”
那人立马变了脸色,也不让人进去,冷冷的说道,“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夫人。”
思明几人只得在外面等着。顾盼却不开心了,问道,“巧哥哥,这是谁家啊,这么大谱,送礼还给人摆脸色。”
“销远的外婆家,你不要跨着脸,到时候他们把这茬算在你销远哥哥的头上。等下人来拿了东西,我们就去找个酒馆吃个饭,逛了一上午也该累了。”
顾盼撇嘴说道,“我们送这么大礼,连饭都不给吃吗?”
正说着话时,里面的人果然出来了,引着几个仆人,说道,“夫人说了,把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顺便给你们老爷捎句话,今年也不必来人。”
思明,将在铺子里买的东西都给了那人后,便作揖说道,“有劳了。”便带着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盼却越想越气不过,逮着思明问道,“他们真的连饭都不给一口的,也太过分了,还说什么今年也不用来了,难怪销远哥哥都没跟我说过他外婆家的事,这样的外婆白给我,我也不要。”
“不要乱说,他外婆还是疼他的,只是不能介怀女儿远嫁没几年便客死他乡了。”
顾盼也不再多说了,只想着原来销远哥哥也是与她一样经历,不由得又与销远亲近了几分。
三人找了个酒馆二楼吃饭,靠窗坐着。窗外车水马龙,顾盼见了十分开心,瞧瞧这儿,瞧瞧哪儿。梁恬本是第一次出门,见顾盼这样,反而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兴趣,只得一杯接着一杯喝茶。
正是午饭时候,隔壁也坐了人。宁州五月算不得热,隔壁的那几人却还要怕冷一些,收紧了身上的衣裳,小声的说着话。
“今年的毛尖儿又卖不起价啊。”坐在右边的那个人较为胖些,说话期间又捂了捂身上的衣裳,生怕冷着。
瘦的那个也是附和,啐了一口,又被胖的那个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