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梁显只觉得右眼跳荡的很,便早早回了西北山上,还未到门前时,便有小厮跑来,气喘吁吁的,好不着急!气还没匀,口里吐出几个字来,“老太爷找你。”把梁显吓得直愣在了那儿,回过神来赶紧去老太爷院里。
与往日的气定神闲不同,今日的老太爷周围分明有一股子怒气,地上摔碎的杯儿,盏儿也不见有人收拾,这是有多少日子没见到老太爷发这么大火了。
梁显本来心里有鬼,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的犯嘀咕,难道老太爷已全部知晓了么!不可能,那春生已定了刑,发配到岛上去了,这一辈子只怕回不来,做个活死人了,哪能透露一丝半点。
“你可知道我叫你是什么事么?”
梁显心想,万一不是这事,说了不就不打自招,如今咬紧牙关不说,看在父子关系下,总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便道,“不知,父亲有何事吩咐么?我这儿刚回来,鞋也脏了,汗衫也湿了,我去换一身再来听父亲吩咐。”说罢便要走。
老太爷动了怒,将小茶几上放着的杯子甩了过来,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还要瞒着我不成。”
杯子来时,梁显躲不及,生生挨了一茶杯热水,又不敢去掸,只好生生的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在茶水钱上动手骗高进铺子的是你不是?”
梁显听得这话,便知老太爷已知晓今年自己动的手脚,可总要抱一丝侥幸,总归还是父子,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弃车保帅。
“把铺子卖给典当行的是你不是?”
梁显心里嘀咕,这怎么什么事都来清算,便辩解了一句,“他欠我银子,我用他铺子换钱周转是生意场上的事,哪里有错?”
此话一出,气得老太爷直跺脚,又大声说道,“那伙同典当行的造谣马家引来马家茶农的是谁?”
“撺掇童春生为害马家茶山又是谁?”
梁显见一切计谋,都让老太爷知道了,便一不做二不休,梗着脖子说道,“哪又怎么样!去年你与三弟谋马家时,你便不让我参与,不参与便不参与,我自己也能做。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正是说明我也能做么!马家今年的茶叶减产那都是我的功劳!”
“功劳!好大的功劳!梁家的面子里子都让你给折了!”说着便让梁显跪向北面,又去拿了一根棍棒。
啪!一根大棒落在身上!“这第一下是为你第一件事,赖一个懒字,你谋高进的铺子去卖,何故要用梁家的名义,撕开两家的脸面,搞得满城皆知是我梁家去害人家的铺子,打草惊了蛇,你还洋洋得意。”
啪!又是一个棍!“这第二个下是为你散布谣言,竟不知道自己引来的是一个疯子,赖一个识人不明。那童春生是什么人,你去查过么,你就因为一条狗被他吓怕了,真相信他口中的鬼话,他祸心潜藏,一心要让马家识得他的手段,怎么可能暗地里帮你,只等着惹得两家你死我活。亏我以前手把手教你识人说话,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
啪!还有一棍!“这第三个下是为你害茶山计谋之烂,到处都是破绽,赖一个无谋。招摇的去马家茶山,知道被多少人撞见了么,还有高进那小子也好巧不巧赶上你见童春生,这么大的事你竟一点也不遮拦,事后想撇清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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