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人,却在怀安眼里成了急切的相会。
梁恬却并未往马家宅子里去,而是绕到了离马家宅子后面的铭怡的家里,正在门边要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一阵吵闹声,心生好奇,便放下了手,附耳去听。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一个略带着哭腔的女声,想必该是铭怡。
另一个男声该是高进的声音,略显高昂的声音,是一贯文人的语气,“不要脸!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姘头都浮到水面上来了。”
铭怡还是在哭,没想过高进会说这么难听的话,“那是我大伯去找的他,本来他就是为马家做这些事的人,你为什么不信我。这几年我一次都没见过他,你为什么要听外面那些人嚼舌根。”
“哼,嚼舌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东西碎掉的声音,再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必是要出门了。梁恬少不得找个角落躲一下,看见那人出去没再回来才又重新回到门前。
过了许久,院子里的抽泣声越来越小,梁恬才理了理衣裳,迈着步子去敲门了。来开门的是之前见过的婆子,眼睛也含着泪,见是梁恬,眼神有些闪躲,怕人看了这家里的窘态,故作轻松的背过头去喊道,“姑娘,是梁姑娘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后,方才有话传了出来,“请进吧。”梁恬随了婆子进去,毫无意外的一片狼籍。屋里三个人眼红了两个,这不打不骂的读书人伤起人来却是个诛心的。
平时总是清爽的铭怡,这时头发也乱了,眼睛也哭红了,好不狼狈,勉强笑着说道,“让你看笑话了,请坐吧。”
梁恬有心宽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何况两人的交往程度远没有到能够劝解夫妻吵架的地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摇了摇头,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一处,也不说话。
铭怡有些不好意思,唤来林妈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器,又对梁恬说道,“本是我叫你过来串门儿,却让你看见这副样子,还望梁姑娘体谅一下,今日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销远了。”
“不碍事的,你这样叫我见了也心生怜惜,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叫你听了再伤心。无论别人说你什么,我只相信我认识的你。”
铭怡本已好了几分,又听到此话,心里委屈,眼泪更胜了,几年的生活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的信任么。
又是一阵静默···。过了许久,门外一阵敲门声,铭怡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叫林妈去开门。来人是肖掌柜,见此情景心中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仍恭敬的说道,“老爷叫我来看看姑娘,昨日高公子该是生气了,可老爷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
“肖叔,我没有怪过大伯,他能替我赎回房子已是大恩了。我只是在替自己不值,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本该是最了解的,他却不想了解,就当我这些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姑娘,莫说气话了,老爷说马家房间还给你留着,想回去便随时回去就是了。”
“肖叔,你替我谢谢大伯,他早回他兄弟那儿了,哪会回来碍自己的眼。”铭怡起了身,又把昨日那铺子的契约给了肖叔,说道,“这铺子还是先留在大伯那儿吧,到底是无缘的,就当是我提前给铭新的铺子好了。”
“姑娘···。”肖掌柜有些难堪,推辞一番又不得不接下,凡事再请老爷再做定夺吧,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锦袋,给了铭怡。“这是老爷的一点心意,家里有什么需要添的便添些,这契约我就先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