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又少不得殷勤的上茶水。
在柜上的吴掌柜见人已到齐,便叫了刚才念贴的伙计去招呼人。那念贴的伙计便拿着抄写的帖子到了隔间,“各位东家老爷,小人是本店的伙计吴晖,今日便由我给东家老爷周旋这场买卖,今早各位老爷的叫价已全在这儿了。”说着便挥了挥手上的宣纸,继续说道,“各位东家们今日来捧这个场子,想必是对这铺子已有所了解了,我也就不再赘述,现在各位东家老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伙计当真是嗓子好的,话一出口,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天生是个做吆喝买卖的料子。不过买卖便是买卖,最重要的是‘利’字,下面有人立马问了,“这铺子里是单卖铺子,还是加上铺子里的茶叶?”
吴晖清了清嗓子,俯身回道,“这铺子卖家典当给我们的时候,便说了是全部,此处有铺子原本东家的手印。”说着便拿了一张印满着手印的纸给在座的东家瞧着,底下的人一阵惊呼,毕竟是一两五一斤的马家茶叶,哪怕这一个东郊只有五十斤的存量,也比别的铺子多出七十五两银子来,只有一旁的王三眉头皱了又皱。
又有人问,“铺子里能继续按九贯铜钱拿到马家的茶叶吗?”此话一出,座位周围的人顿时闹翻了天,纷纷说不可能,异想天开之类。吴晖见东家老爷们起了兴趣,便拿起刚才的契约出来说道,“这个嘛,各位东家请再看看这张纸上面,最后一条列款,铺子里一切东西。”说罢又环顾了一眼,在座的买家胃口被完全吊起来了,便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铺子的一切自然也代表了这生意关系。各位东家老爷,其他的我便不再多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有其他问题,我这里便要公布一个底价了。”
典当行做生意便从来都是如此,吊住胃口以后,便要公布底价,但这底价其实是递来帖子里的最高价,不管这开口的伙计嘴上能将这买卖说的多划算,那东西值不值,在场的的买家一眼便知道了,因此这底价往往不会再高了,除非遇见几个杠上的贵人,会再加一加,不过看得上这东郊铺子的商人中倒是没有这样的贵人。
“七百两白银,孙东家出价。”吴晖卯足了劲吼了出来,在座的买家一阵惊呼,纷纷摇了摇了头,顿时没了先前的热烈,这铺子孙家只怕是势在必得了,见此便有人跨门而出了。
还不等吴晖按惯例吆喝添价,一旁一直沉默的王三便举了手,“七百三十两。”已起身的、还在座位上的听到这价格皆是一震,本还是坐定的矮胖男人听了此价,涨红着脸举起有些颤抖的手,“七百五十两!”要走的人也不走,正要出去的人也停下了,看着这场戏到如何收场。
“八百两!”
那矮胖男人听着这紧接而来的报价,嘴角的一边抽动着,只一瞬间,涨红的脸变得十分忿怒,‘哼’的一声,起身拂袖而去了。
“这是丢了面了,加不起价了,看他刚才报价时那得意劲儿,被人拍脸上了。”一旁的瘦高个子看见孙东家拂袖而去以后,对同座的另一个人说道,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己脸,更像是真的被拍了脸一样。
一旁的吴晖脸上却有点失望,这出得起价的第一轮就走了,原还盼着加点价斗一场,却是个纸糊的老虎,被一百两吓跑了。不过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心疼的才是正常人,只是这碧华阁的王东家倒是个意外,到有点符合刚才坊间传闻里过来给马家做买手的。
又是几嗓子吼下来,后面果然没有再加价的商家,这铺子便归了这突然杀出来的王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