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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斌却没理他,过去对铭新说道,“不用这般拘谨,我是你大伯,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说着又比了个老虎的样子,而后自己却笑了,好似说了个笑话。一旁的销远却是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爹,铭新又不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了,你这哄小孩把戏早不管用了,而且这也哄不了小孩的,只会吓到小孩。”
铭新这几年极少和大伯私下相处过,到有些忘了当年自己刚来时,大伯为了不让自己想家,做的那些逗笑事情,突然想起来,不由得噗呲笑了出来。确实都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反让人更害怕了,不过谁又能想到人前还是一副严肃表情的大伯,会是这种想要逗笑不成却弄巧成拙的人呢。
马斌倒是不介意的,也像销远一般躺在了软榻上,过了一会儿,方才徐徐说道,“今日,我又去了祠堂一次,与你三叔说了一些话,与你有些关系。傍晚遣人叫你过来,一来是问一下你的想法,二来也让你见见人,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我在山上过得习惯,大伯不必担忧。”如果这话放在销远身上也许算不得真,可铭新却是不同,本就是喜好山水的一个人,每日在山间行走时,像个恣意的鸟儿,晚上回到房间又能在书桌前画一些白天所见,到比在城里快乐许多。
马斌见他脸上的满足不似假的,遂放心了几分,又再说道,“我想正式将你过继到我们家来。前些年虽也有提过几次,那时念着你小,又被许多人眼巴巴的看着你们姐弟的那些家产,故一拖再拖。现在你也长大了,不似当年那个非要哄着睡觉的小孩了,故来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愿意继续在我们家生活,你和销远便是堂兄弟成亲兄弟···”
一旁的销远听到此处,十分喜欢,大声的嚷道,“我早就把铭新当做亲兄弟了,哪有什么成不成的。”
马斌瞟了销远一眼,又继续对铭新说道,“这些年,我仔细的思考过了,马家在茶业上做的不错,却总是岌岌可危,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分产,这让马家蹉跎了许多岁月。故你如果来我们家,我并不打算分与你茶山。”
销远又急了,“爹,你这样让铭新以后怎么过,哪有这样对你亲儿子的!”说完还十分气愤,从太师椅上起了身,直直的看着这狠心的父亲。
被打断话后,马斌狠狠的瞪了销远一眼,又看着铭新说道,“你莫听他乱嚷,茶山我不分与你,并不是短你的。而是我希望以后这茶山都不要再分了,你们两兄弟或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或共同进退,把这茶山继续做下去,至于这茶山所得再商量着分了。”
“这倒是好的,还不是一个顶狠心的父亲。”销远又满意的躺了下去。
“如果你不愿意来我们家生活,我也不勉强,你们家的铺子现在虽都在你姐姐手上,你要出去成家立业,她也不会短你,我这里还是会拿一份银子出来够你去再买个不错地段的铺子,你从我先有的铺子里挑一个也行。还有你们家之前的院子,我想也该修缮一番了,过几日便叫上铭怡一起商量一下吧。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你也不用今晚就回我,等你想明白了再与我说就是了。”
与销远的着急的不同,铭新是一直沉默着,这于他也是十分有理,这毕竟是决定他一生的事情,进一步与退一步差别太大。在大伯家住了已八年多,比在原来的家还多一年,而小时候的记忆又远不如现在清晰,倒是这里更像是个家,可铭新却又有一种别扭的情绪在里面化不开,便什么都说不出,给大伯作揖后,连夜回茶山别院了。
销远不懂这么细腻的心思,见人走后,认为父亲说的太没有人情味,与父亲闹了脾气后,也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