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庄的……”
庄祁猛地醒过神,心里一惊,刚刚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突然蒙蔽了他的神智,他也一时陷了进去!抬头一看张先敏脸都涨得紫红了,庄祁反手挥出龙渊剑,口中立诀,龙渊剑在一息间分裂成数十把,实剑所有虚剑摆成圆阵围住张先敏,在庄祁一声喝令下,齐齐斩向锁链,锁链被斩成几十截,本悬在半空的张先敏又一次“啪”地掉到了地上。
“你……”张先敏来不及说,一口血喷了出来。而被斩断的锁链,变绿,发黄,露出藤蔓的真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生长。张先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被高高举起,若再摔两次,怕是就玩完了。
天怡回头看了一眼,张先敏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他手里的康釉蓉还不到极限,他一咬牙:“张小主!撑住!”
张先敏不知道要撑住啥,直觉不妙,只见天怡右手掐着康釉蓉,左手掌心浮现“卍”字,他把康釉蓉丢出去,左掌推出,卍字戳进康釉蓉身体,顶着康釉蓉出了山洞,然后爆了开来--康釉蓉变成了碎纸片。
洞里举着张先敏的藤蔓摇了摇,轰然倒塌,庄祁扇起一团风,拖住了张先敏,把人放到了地上。
天怡走回洞里的时候庄祁正在检查张先敏的强势,才要掀开张先敏的衣服,手却被一把抓住,张先敏气若游丝,手还是尽了力气扼住庄祁的手腕:“住手……”
顺从地收回手,庄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见天怡,庄祁问他:“大师,那物可是纸种化的?”
“……”天怡把康釉蓉震碎,耗费的功力只是其次,心中不安才是重点,康釉蓉化成碎片后他看都没有看就返身回来,庄祁这一问,他答不上来,一时有些尴尬。
庄祁假意没有发现天怡的尴尬,说出自己的推断:“沈家的纸种,林家的金剪子,再加上张家的麒麟血……”
地上的张先敏颤了颤眼睫。
庄祁继续道:“只要再加上精魄,‘那物’复活指日可待……”
天怡动了动嘴皮,“那物”可是你的母亲啊!但他没有说出口,庄祁眼中已经看不见红光暗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着几分漠然。
庄祁猜到了天怡未出口的话语,唇角一弯,却染上森然杀气:“她不是。”
原先他以为是林归于想要得到母亲,现在看来,他是想偏了。林家会在邪灵大战中死伤惨重或许不是出于大义,而是另有缘由,而找到母亲身上隐藏的秘密,一切谜团便能迎刃而解。
庄祁看向天怡,如果直接问,大师会如实相告吗?究竟是隐瞒谁呢?
天怡垂下眼睛,曰了声佛号,方才他或许不该贸然动手,但又或许,不论他采取怎样的行动,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阿弥陀佛。”天怡诚心诚意,愿佛慈悲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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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枣儿拽着瞎眼男人跑,男人虽然看不见,步伐却不凌乱,紧紧跟着赵枣儿。
跑出了百来米,赵枣儿回头一看,那些鬼还撑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朝他们奔来,像一群人形蜘蛛,恶心得不行。
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赵枣儿琢磨着依托运气,男人倒是很肯定,“走左边。”
“你怎么知道有岔路?”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呀。”男人笑吟吟地回答,透着股不靠谱的气质,但赵枣儿一时也没有主张,依言走左边的路。
左边的路似乎真的是正常的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赵枣儿掏出手机,手机屏幕碎了,不只什么时候摔的。
默默哀嚎一声,赵枣儿示意男人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男人神情古怪地摇摇头,“没有。”
赵枣儿怔了下,反应过来男人的眼睛看不见,用不上手机,顿时无措地道歉。
“没关系的。”男人道。
回头看到那些鬼还追着他们,赵枣儿语速飞快:“我们先摆脱它们,如果运气好,拦一辆过路车就能回到市里……”
赵枣儿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感觉到赵枣儿停下了脚步,男人不解,“怎么了?”
“没事。”赵枣儿道,松开了一直拉着的男人的手。她分明记得男人被司机伤了肩膀,而现在伤口竟消失了。
劝自己冷静,赵枣儿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现代的着装打扮,不似公车上的那帮鬼;寸发很精神,五官也不差,带着飒爽的英俊;身板也很结实,手表好像是名牌……手表?瞎子不看手机,却看手表吗?
那可不是电子表呀。
赵枣儿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她就知道,她的运气不太好。
“被你发现了?”男人的笑容渐渐消失,带着赵枣儿看不懂的苦涩。
他缓缓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