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一个翻身跃起,面向洞口:“出来!”
“请问可是......张小主?”天怡问道。
“......”张先敏一愣,“老秃驴?”
“......”曰了声佛号,天怡道:“正是贫僧。”
“哇——快放我出去!”张先敏眼睛“噌”地亮了,顿了一下,突然又道:“不!别来!走开走开!我才不会信你!”
本已经往前走的庄祁和天怡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眼里和自己相同的情绪:没病吧?
“别过来,让你别过来了听见没有!你还过来?我!@@#¥R%#^$^&%b......”
张先敏说着什么,突然戛然而止,庄祁将龙渊剑挡在身前,准备应对突击,果不其然,从暗处飞出一道石沙,隐在石沙后的张先敏看准机会一个飞腿扫过去,庄祁没有迎上,而是借势后退,化开攻击,出人意料的是张先敏的飞腿到了半空中竟生生停了下来,像被什么拉着一样,“啪”地摔在了地上。
果断掐了光明诀,天怡把食指点在随便一块不大的石头上,石头顷刻间染上一层金光,照亮了天怡身边的方寸地。
“真是老秃驴?”张先敏瞪大了眼睛看着天怡,眼神还是带着几分狐疑,而后目光又落到庄祁身上,神色顿时一变,像遇见恶人的狗,摆出凶狠的样子。
庄祁有几分莫名其妙,天怡举着光石靠近,才迈开步子,张先敏又狠狠地盯住他:“不准动。”
“张小主,这是怎么回事?”天怡借着光打量张先敏。张先敏的衣服被划破了,脸上和身上有不少伤口,看着挺严重,一道道暗红的血痂,但想起张先敏还活蹦乱跳的,应该就是没事了。天怡长久在居正寺隐居,不问世事,这一次是因为庄祁委托、也因为担心邪灵,他才出山,与张先敏等小辈接触不多,但张先敏个性鲜明,很是好懂,而眼下这个破破烂烂的张先敏,与平日里的纨绔模样相去甚远。
张先敏没有立即回答,怀疑的目光还在庄祁和天怡之间来回转着。
天怡立掌在胸前,看着张先敏的目光让他觉得这里不是山洞而是佛音靡靡的寺庙。感受到张先敏对自己的敌意更甚,庄祁不开口,站在一旁减低存在感,看着天怡大师慢慢瓦解张先敏的防备。“我和庄先生今早才到的弯月村,村长说你们兄妹和纯木门几人一起失踪了......”
天怡不疾不徐地把早上他们听说的事简单说明,张先敏把苦恼表现在脸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本就凌乱的造型拨得更乱,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算了算了,我懒得想了,就当你们是真的好了。”
“张小主何出此言?”
“你们看见林稚秀了没有?”张先敏说着“你们”,看着的却是庄祁。
“没有。他在岛上?还是村子里?”
“我哪知道,八成是村子吧。”张先敏把盘着的腿伸出来,晃了晃脚腕,“给我解开这个。林稚秀已经已经被邪灵吞噬了,现在他就是邪灵,邪灵就是他。”
“什么意思?”庄祁绷直了身子。
天怡蹲下研究张先敏脚上的东西——那是看不出的材质的锁链,张先敏每次动的时候都没有声响。锁链连结了张先敏的两只脚,锁链中间又延伸出一段与墙壁结合在一起。
天怡伸手拽了拽,拽不开。
“没有用,要是这样就能解开,我用得着你们?”张先敏先是翻了个白眼,才回答庄祁的问题:“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林稚秀现在是邪灵,这岛上所有的猰貐都是他养的。”
“猰貐?”庄祁顿了一秒。“你是说那些人脸的东西?”
“不是猰貐吗?”张先敏理直气壮,“就这么叫呗,传说中的样子跟现实不一样也很正常嘛。”
眼下不是上课讲解的时候,庄祁直说那不是猰貐,并把那些怪物与村子的联系说出来,张先敏也想不透,三人只好先研究张先敏脚上的锁链。
“你怎么被囚在这的?”
“跟林稚秀打输了呗。”张先敏坦荡荡道。
“才被困一天……”庄祁瞥向不远处的那堆排泄物,从方才开始那里的味道便不容忽视,颇为沉重地、带着关切地问张先敏:“被下泻药了吗?”
张先敏气急:“人有三急的好吗。”他被锁链束缚住,已经尽力走到最远的地方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看两人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开锁链,张先敏没好气:“那你们先躲起来吧,一会儿会有人来送饭。快到点了。”
“谁?”
“不认识。”
张先敏说完,好像累了一样,躺倒在地,嘴里还吩咐:“你们在暗处藏着,人来了,就给我拿下。”
庄祁和天怡只好依言藏起来,果然不多会儿,就有人从洞口出现。脚步很轻,不像走,像飘,幽幽地近了。
月亮从乌云后露了出来,一点光照进了山洞,庄祁不敢置信地瞪着来人。
那是——
康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