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猜测在庄祁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眉头聚拢,一向温和淡定的神情因为震惊而出现了裂痕。
不,不会是父亲。庄祁一边用龙渊剑在尸骨堆里翻找着,试图找到其他的线索,一边不停止地思考。他保持着冷静,把猜测一条一条列出来,他也思路清晰,一条一条地反驳自己的猜测。如果是父亲,为何用“挚爱”两个字,而不用“爱妻”这个呼语呢?
细细翻找了一圈,庄祁没有新的收获。他拿起灵牌,更加仔细地观察。灵牌的写法是有讲究的,手中这个灵牌的写法,似乎是未亡人写给亡者的,但在二十三年前,庄祁亲眼看着父母下葬,淹没在黑色潮湿的土壤中。
那又会是什么人,以什么样的身份,用“挚爱”这样的字眼称呼自己的母亲?庄祁脸色一沉,是少见的严峻,但更让他不安费解的是:养尸阵以母亲的灵牌为阵眼,其目的是什么?
庄祁心中有了个大胆的预测,但他不敢深想,只是一直以来困惑他的“镇”字,神秘的长袍男人,丢失的纸种与金剪子,一个个迷题根据这个新的思路,有了新的答案,而直接告诉庄祁,这个答案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了。
庄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地面上的赵枣儿则一直忧心忡忡地趴在地井入口,伸长了脖子张望,试图找到庄祁的影踪。
“你何必这么担心?”辜尔东早就想问了,“那可是庄家的人,‘十个天师八家张,十个战神九个庄’,你为免也太不相信他了吧。”
赵枣儿坐直身子,缓缓扭动僵直了的脖子,爱哭鬼一直陪着她,此时也跟着坐了起来。
“不是不相信。”
“那是什么?”
“庄先生身上有伤。”赵枣儿如实道。
她确实是担心庄祁的伤势,在医院照顾了庄祁这么多天,她不可能不了解庄祁的状况。在与林山奈交手的那一次,庄祁的伤口看着数量多,但并不严重,而在大凤山,庄祁不仅又添新伤,原先的伤口有数道严重感染。虽然赵枣儿提出了以教学为交换,照顾庄祁的一日三餐,实际上是为了报答庄祁三次救了她的性命。
不是不气庄祁消了她的记忆,也不是不在意林稚秀那些意义不明的话,只是出于私情,也出于种种考虑,赵枣儿希望自己能离庄祁近一些。
“呵。”辜尔东闻言轻笑,神情有些戏谑,“我看他并不严重。”摸了摸肚子,辜尔东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它被庄祁踹出地井的感觉--明明是鬼啊,但它却实实在在地挨了一脚,坠地的模样更是丢尽了面子。幸好没被看到。
辜尔东侥幸地偷偷松一口气,瞥了眼爱哭鬼,爱哭鬼一直专注于赵枣儿,根本没注意到它。
“不行。”赵枣儿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她翻出手机,轻轻摇晃着,试图让手机恢复信号。
“你又要干嘛?”辜尔东眼皮一跳,它可没忘记赵枣儿刚刚那英勇的一跃:“我说,你要是没实力,就不要添乱了,别忘了刚刚是谁被那庄家的小子扛出来的。”
“是我。”赵枣儿头也不抬,“请救兵。”
她打算给林稚秀或者陆酩打电话,可手机没有信号。“爱哭鬼,我去外头打电话,你留在这里,庄先生要是出来了,赶紧告诉我!”
爱哭鬼才反应过来,赵枣儿已经奔了出去。辜尔东也没有再拦她,倚着墙,有些漫不经心。
赵枣儿走到第一幢烂尾楼楼下时,林稚秀的电话便接通了。
“你们在哪?!”赵枣儿还没开口,林稚秀率先抛开一连串的质问:“你就是这样照顾祁哥的?他那一身伤有多严重你不清楚?你们在哪里?祁哥没事吧?”
“应该没事……”
“别说应该!”林稚秀的语气相当不客气:“你们在哪?”
“医院边上的烂尾楼。”
“知道了,马上到。”赵枣儿听见了林稚秀招呼陆酩,“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赵枣儿挑着重点说了,说到尸池的时候,林稚秀的反应有些古怪,他的语气变得焦急,似乎在担忧着什么:“养尸阵?调查阵源或阵眼了吗?”
“没有。”
林稚秀问了几个问题,赵枣儿都说不清楚,无奈只好先挂断电话,与陆酩奔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