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舒碧云小心地倒车,一不小心,还是刮了旁边的车,她探头一看,还是辆路虎,心里一突,连忙挂了电话:“挂了挂了,晚上见。”
电话里匆匆传来忙音,赵枣儿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小公寓。爱哭鬼跟在赵枣儿身后进来,“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姐姐被炒鱿鱼了。”
爱哭鬼愣了愣,浴室里不时折腾水龙头的女鬼也停止了动作,屋子里陷入寂静,赵枣儿放下纸箱子,随手整理里头的东西,一回头,发现爱哭鬼还站在原地,紧紧抿着嘴,眼圈通红。
“怎么啦?”赵枣儿冲它招招手。
“炒鱿鱼......就是没工作的意思,没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会饿死......”爱哭鬼“呜呜呜”地哭起来:“我、我是个倒霉鬼、我害姐姐变得倒霉了呜呜哇啊啊啊啊——”
赵枣儿连忙捂住耳朵,等爱哭鬼平静下来,才轻轻地揉了揉爱哭鬼的脑袋:“谁说你是倒霉鬼呀?”
“妈、妈妈......”
“你不是倒霉鬼。”赵枣儿呵呵一笑,“你就是爱哭鬼。”
爱哭鬼眨了眨大眼睛,抽抽搭搭地啜泣着,眼里含着两汪泪。
“哭包。”拿手点了点爱哭鬼的脑门,赵枣儿打发它出去告诉周边认识她的鬼最近别上门来烦她,爱哭鬼点点头,小跑着走了。
赵枣儿长出一口气,用力闭上酸涨的眼睛,再睁开时一点泪意都没有了。日子会继续,要找工作、吃饭、很多事情等着她,现在可不是消极的时候,还有爷爷和可喜的事......
晃晃脑袋,赵枣儿隐隐想起了什么,一眨眼却又忘了,敲了敲脑壳,赵枣儿看了眼备忘录,拿起手机拨通了F大中文系辅导员老师的电话。
“黄老师你好,我是赵可喜的姐姐,您在前天给我留言让我去取可喜的东西,我正好这两天有空......”
“你好你好,赵小姐,还请节哀。”
“谢谢,我什么时候去方便呢?”
“明天下午你觉得呢?”
“可以的......”
晚上的时候舒碧云没有来,说是有急事,电话里却支支吾吾的,赵枣儿也不在意,第二天如约去了F大。
辅导员黄老师是一位中年女老师,个头不高,长得白胖白胖的,一团和气,看着赵枣儿的目光有些不安:“赵小姐,节哀。”
赵枣儿摇摇头,“可喜的东西多吗?”
黄老师也摇头,跟着赵枣儿站起来,“她的父母之前拿走了一部分了,警察局的人也来过,剩下来的一些杂物是可喜室友又整理出来的。”
赵枣儿点头,心中了然。
“可惜了,可喜是个好孩子。”黄老师唏嘘不已,“不仅是班里的团支书、还是学院里的学生干部,学工办主任很是喜欢她呢,都说这个孩子聪慧、踏实、能干,关键是成绩还不差,还办了个文学社团,定期集会,去的学生很多,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孩子......”
黄老师说了一路,言辞间皆是惋惜。通过黄老师的话,赵枣儿对赵可喜的记忆慢慢复苏,这个差她5岁的堂妹确实是活泼的、优秀的,有各种各样的爱好,不乏追求者,与赵枣儿比起来,赵可喜更受长辈们的喜爱。
赵可喜人缘极好,室友们也都不错,所有可喜的杂物都收拢在了一个箱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
“可喜的姐姐,这是先前可喜放在在图书馆的存物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还有一些我们给她的纪念品。”
“谢谢你们。”赵枣儿向几个女孩道谢,其中一个女孩抹了抹眼泪,指着箱子里的一个本子,“出事前我们都以为可喜只是回家一趟就会回来,没想到......她先前提过你,这个本子上写了你的名字。”
赵枣儿有些惊讶,可喜提到她?两人虽然亲近,但算不上十分亲密,想到这一切都是从可喜的那通电话开始的,赵枣儿心中有了个预感,她拿起本子,只见封皮上写了四个大字:给枣儿姐。赵枣儿下意识翻开第一页,赵可喜娟秀的字迹工整地出现在扉页上:
枣儿姐,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本日记,如果你看到了,请回到爷爷家,找到爷爷房间里的一本笔记本......
赵可喜说的那本笔记本正在赵枣儿的小公寓里躺着呢。赵枣儿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起来,可喜的死果然与爷爷的失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