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枣儿你别急......”陈述梁犹疑地看向吴浩霆。
吴浩霆了然地接过话头:“赵小姐,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你爷爷赵大匡是在什么时候?”
“去年夏天。”
“据居民们的说法,赵大匡可能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你知道你爷爷可能去哪吗?”
“不知道,爷爷他,从来不离开这里......”赵枣儿蹙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爷爷出什么事了?可喜呢?”
吴浩霆用探究的目光扫视赵枣儿,“我听说赵小姐您在F市工作,来这里也要小半天吧?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我接到了可喜的电话。”赵枣儿揪紧了衣角,不安地往院子里看,她听到了院子里突然传来的痛哭声,妇女的哭嚎撕心裂肺,听声音像极了三婶。
“赵可喜小姐已于三天前遇害,遇害地点就在这幢房子里,”吴浩霆盯着赵枣儿,似乎在考量她话里的真实性:“你是什么时候接到被害者的电话的?”
被害者?
这个词让赵枣儿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回答道:“今天早上......”
吴浩霆与庄祁对视一眼,庄祁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与吴浩霆不同,庄祁并非刑警,而是F大的副教授,研究的是冷门的东方古代哲学,囊括了道、佛、儒等文化领域,但与常规的学术不同,风水阴阳、降妖除魔,才是庄祁研究的侧重点。除了老师,庄祁的另一重身份是天师,在某些圈子里,庄祁的名气十分响亮。
本来查案与庄祁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起案子太过于不同寻常,以至于吴浩霆看了一眼现场后,便返回F市把庄祁接了过来。
吴浩霆和庄祁眼神交流的同时,陈述梁一脸后怕地看着赵枣儿。他在塔家县近十年,太清楚赵家的故事了,他知道赵枣儿不是会说谎的人,那电话,一定是鬼打的!赵可喜就是那个鬼!
赵枣儿抖着手掏出手机,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早上的通话记录。
“怎么会?”赵枣儿反复开关机,“早上那个明明就是可喜......”
“枣儿?是枣儿吗?”一位妇女被人掺着扶了出来,看见赵枣儿用力瞪大了眼睛:“你快帮帮可喜,你可以看见她对不对?你跟你爷爷一样的!”
“三婶。”赵枣儿感觉喉咙烧得慌,要说可喜的电话让她疑虑不安,三婶的话则吓到了她:“我看不到的,三婶你别......”
妇女甩开扶她的女警,扑到赵枣儿身上,瞪着肿成核桃的眼睛,厉声责问:“怎么会?你要是看不到,赵家还有谁能看到?!
你就行行好,告诉你婶婶,我可怜的喜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我的喜儿啊——!”
妇人捶胸顿足,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赵枣儿不禁退后一步:“我真的......”
“姐。”
赵枣儿僵住了身体。
“姐,你能听见我吗?”
豆大的汗一下子从赵枣儿额上滑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朝四周看去。
——没有,没有可喜的身影。但她的的确确,听到了赵可喜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吴浩霆和庄祁就发现了赵枣儿脸色煞白的异样,吴浩霆皱眉,庄祁却回头看向院子,若有所思。
让吴浩霆震惊的案发现场是一个封闭的密室,被害者被一根钢筋状的黑色物体贯穿胸口,钉在了墙上。屋内的所有墙体包括地面和天花板,都被人用狗血画满了奇怪的符咒。
这样的情形也难怪吴浩霆会想到庄祁。庄家是捉鬼除妖的大家,庄祁天赋异禀,十八岁以天师出道,已有十一年了。从陈述梁的话中庄祁了解到赵大匡在塔家县的地位,人对赵家又敬又怕,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赵大匡,确是曾经名震一时的驱邪师!
数年前庄祁曾与赵大匡有过一面之缘,对这位气场强大的老人印象深刻。赵枣儿身为赵大匡的孙女,周身非但没有一丝赵大匡的气息,反而干净得不可思议。
庄祁收回视线,把目光重新放到赵枣儿身上——看似惊慌古怪的赵枣儿,似乎是个普通人而已。
赵枣儿猛地一抬头,正好对上庄祁的眼睛,赵枣儿磕磕绊绊道:“我、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赵可喜的声音一直在赵枣儿耳边回响,她手心里全是濡湿的汗,腿肚子发软,赵枣儿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但赵可喜的声音没有消失。
她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姐,爷爷快不行了......”
赵枣儿的要求让陈述梁倒抽一口凉气,但吴浩霆却十分镇定,几秒思虑后便点了点头:“走吧。”
院子还是赵枣儿熟悉的那个样子,但到处都透着几分诡异。
庄祁走在赵枣儿右边,他看见赵枣儿身上有什么一闪而过,像风吹烛火时的火光扑闪,庄祁顿了顿脚步,感到一股寒气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