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虽在陌生处,心里却踏实,折腾了半宿,也真的累了,不多时就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听见书本落地的声音,下棋的两人同时抬头,肖煜看着岳翎睡着的侧颜,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那笑看的净慈方丈都一时失神,自从和肖煜相识以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下午肖煜火急火燎的离去,他就猜到了,那个人对肖煜而言,应该很重要。果然,红尘俗世,纷纷扰扰,唯有情之一字可以令一人脱胎换骨。转念又想到岳翎此人心事重重,年纪虽小戾气却重,又不免叹息。
肖煜将睡着的岳翎轻轻的抱起放到了里屋的软榻上,又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动作小心翼翼,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是平时高高在上的七皇子,伸手轻轻抚平了岳翎皱起的眉头,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岳翎的脑门,似是不满被打扰,岳翎又动了一下。“小丫头,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乖一点”,又紧了紧披风,肖煜蹑手蹑脚的转身回去继续和净慈方丈下棋。“殿下,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净慈方丈平静的问出口,肖煜神情自若,修长的手指夹起白棋思索一番,落下一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别人伤她,就是跟我过不去,既然跟我过不去,我为什么要饶呢”,少年依旧眉眼如玉,声音也依旧慵懒随意,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净慈方丈神色依旧,两个人就这样对弈到了天亮。
晨钟作响,岳翎悠悠转醒,却见自己已身在软榻,还盖着一件紫色披风。起身出来,便见肖煜和净慈方丈两人的棋局陷入了焦灼的状态,似是陷入了死局,见岳翎醒来,肖煜抬头打招呼道:“小丫头,醒啦”,看着肖煜一宿没睡,依旧神采奕奕的脸,岳翎把手中的披风扔给他:“多谢煜王殿下。”又对着净慈大师微微点头示意,分住隔壁的锦书和雪棋几人来敲门,岳翎去了隔壁洗漱,秦苑为她准备的禅房自是回不去了,还好昨晚临走时,雪舞机灵,带了换洗的东西。
雪棋小心的梳着岳翎的秀发,纠结再三,缓缓问道:“小姐,你和七皇子很熟么?”岳翎脱口而出:“不熟,见过几面罢了。”自知雪棋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肖煜,岳翎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对了昨晚他让你们干什么了?”雪棋闻言,“刷”一下脸红了,雪舞则是上前端起水盆就走,岳翎很少见到两人如此情态:“回来,说清楚再走。”雪舞迈出的脚适时收了回来,雪棋则是支支吾吾的讲了个大概,岳翎总算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如此囧态了,把四个大男人扒光,扔在一起,这样的主意也就京城的“混世魔王”能想的出来。本来岳翎只想悄无声息的让秦氏母女吃个哑巴亏,毕竟在国寺,弄得太大,恐难收场,不过现在被肖煜横插一脚,今天怕是要变成“惊吓”了。
雪棋见岳翎没什么反应,又说道:“小姐,你可得离七皇子远点,他那个随从可是个······是个不要脸的,他昨天还想把那几个人扔到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房间去。有什么样的主子才会教出什么样的奴才,保不齐七皇子什么样呢。”“噗”岳翎终于忍不住了:“按照你这话,你这话痨的毛病随了谁?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呢?”雪棋见岳翎调侃自己,努努嘴:“小姐,您又取笑我。”岳翎笑笑不再说话,转念一想不知道肖煜听到这个评价会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