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
准确来说, 是开炮。
口径等于或是超过20毫米的,统一称之为炮,那是因为,12.7毫米的机枪子弹也不过比一根香烟粗一点,但20毫米口径的,却堪比一支雪茄。
别看粗不过一倍,但其携带的动能完全是两个概念。
比如,这个时代所有型号重机枪,不管是制92式还是马克沁,对于日军现役坦克,不管是94式或是89式,不管多少距离,都是无能为力,但20毫米机关炮却可以在500米的距离内对其进行有效杀伤。
连厚达17毫米的钢板都能打得穿的大号“雪茄”,打到人上将会是怎样况?
脑瓜子转得欢实的森田少佐用他自己的亲体验告诉了所有人,被干了一“炮”的男人,真的够惨!
一枚炮弹直接命中他的头部,然后,日军少佐的头仿佛在那个瞬间诡异的消失了。
当然,那是一两秒钟后再看,如果有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实际上还是能看得到那一幕奇景的。
整个头就像是一个西瓜内外压力失衡来了个自我爆破,然后玩了把仙女散花。
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散开的面积绝对超过十个平方,不经历过那一幕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人脑袋里面,竟然还是“五颜六色”的,而不仅仅只有血。
而失去脑袋的尸体,竟然还保持着惯,又向前冲了好几步,最后才颓然倒下。
想跟着聪明人变聪明的军,齐刷刷地倒了一排。
全速射击的机关炮,沾着死,挨着亡!
他们跑过了炮弹,跑过了笨蛋,却依旧没有逃过死亡。
一挺从侧翼不顾生死全速射击的机关炮,延缓了他们逃生的路。
而炮弹,在一轮试射过后,终于雨点般落下。
本来,拥有着战马的骑兵,在中方炮兵们猛轰山顶的时候,他们是有机会逃过一劫的。但战马不是人,它们虽然经过严格的训练,可在炮弹如此近距离炸响的那一刻,战马们疯了。
有的往前,有的向后,还有的向侧翼的山坡跑,就像是炸了窝的马蜂一样。
日军骑兵别说舍不得自己的战马,就算是舍得,他们也不敢这个时候下马,那绝对会发狂的战马给活活踩死,他们只能拼命勒紧缰绳,控制着战马别往前,别往左右,那都是取死之地。
唯一的生路,只能是向下,只要战马开始发力飞奔,向下延伸的炮火,也不一定就追得上他们,没看还位于他们下方的机枪兵和掷弹筒兵已经向兔子一样飞奔吗?
然后,他们就耽搁了时间。
在战场上,耽搁时间,是要受惩罚的,而惩罚的代价,或许就是生命。
在炮火开始沿着山炮向下延伸的前一刻,日军骑兵以其娴熟的技术控制住了发狂的战马,开始调头向下,沿着山坡狂奔。
轰隆隆的马蹄声,甚至还强过了山顶上的隆隆炮声,再然后,炮声重新占据优势。
因为,在肆虐了山顶近百发炮弹之后,得到无限开火权的胖大海选择将炮火向山坡之下延伸。
迫击炮可不像山炮,打不到山的另一面。近85度的抛射曲线几乎没有死角。
炮弹打过来了。
一发炮弹落在日军的骑兵中,那是真正的一片血雨,四五匹战马连同着其上的日军骑兵被撕裂。
然后,接踵而至的炮弹就像是一颗颗流星,将整片山坡包括曾经威风凛凛肃杀之气令人胆寒的日军骑兵们一起淹没在漫天的炮火中。
当然了,日军骑兵们不算亏,做为日军中的贵族军种,他们的确比被他们鄙视看不起的山民渔夫组成的步兵们要强的多,好歹他们多活了几分钟。
至于说那些提前跑路的机枪兵和掷弹筒兵,其实也没跑多远就完蛋了,不过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不是死在中国人的炮火中,而是死在疯狂纵马逃命的日军骑兵的马蹄下。
不断提速只想逃命的骑兵们怎么可能为了这帮低贱的家伙们变向?如果有阻碍,直接纵马踏过去就好,不用刀砍,已经是看在友军的份上了。
整个3号高地,就像是一堆被炮弹点燃,以人命为柴的巨大篝火堆,火光四起。
山下的日军和他们的指挥官们,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