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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等他们过去,我们就先撤离了,天马上就大亮了,日本人的骑兵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老兵点点头。
“守了一晚上,也没侦察个啥,就这样回去,不甘心那!”吕三江舔舔嘴唇,有些懊恼。
“没情况,比有情况好!”老兵一边说着拿着单臂收拾起自己的随身物品。
“那倒是!”吕三江一边回答着一边还不甘心的拿着望远镜看着由远及近,又即将由近及远的马队。
马队队列中,一个戴着白手套,腰悬着指挥刀不戴钢盔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哥,有个大官儿!少说是个佐官!”吕三江眼睛猛然睁开。
“那又怎样?这里就我们俩,人家二十多号人,你是能把他煮了,还是蒸了?”老兵摇摇头,没好气的回答。“准备走了,回去给连长他们汇报,日军今夜无兵力调动。”
“哎!我的枪法如果有唐副主任一半,指不定就能干掉他了。”吕三江拿出骑枪,冲着远方马队瞄准,准星中连马队都是模糊的,更别说他在望远镜里看着的日军军官了,无比遗憾的说道。
“屁,这么远,唐副主任来了也不好使!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沉稳一点,别搞这些异想天开的事儿!”老兵眉头一皱,训斥自己的小兄弟。
这家伙,没沉稳到两天,又快回到以前了,这让他颇为不满意。
“咋就不沉稳了嘛!我也就是说说,又没说真的想打。”趴在草丛中的吕三江倔强着拿着枪继续瞄准马队。
遥远的距离使得他在准星里看不清,他便下意识的左手拿起望远镜,看着还在马背上起起伏伏的日军军官身影,单手持枪,在脑海里模拟着自己如何能像唐刀那样,一枪一个。
实在是唐刀在那日的骑兵对决中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骑兵互相对冲,三四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令人浑身肌肉近乎僵硬脑海一片空白的,绝不是时间,而是犹如连绵炸雷一般的马蹄声不断告诫着你,再不举起你的刀,你就会被对手一刀断首。
所以,骑兵们往往开上一枪,就把骑枪丢掉,高举着马刀,既能威慑敌人,又能给自己壮胆。
那有像唐刀那样,硬是端着枪打空完五发弹夹,心理强大到令人恐惧。
或许太投入了,新科军士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枪早已打开保险,手指微勾之下,骑枪被击发了。
“砰!”的一枪射出。
“你个混小子,疯了!”老兵差点儿没吐血。
这个浑货,咋还倔上了。
吕三江也呆住了。
不是因为自己鲁莽的扣动扳机。
而是望远镜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匹战马,应声而倒。
日军正在提速的马队瞬间乱成一团。
他竟然击中了?
超过一里地的距离啊!
老天显灵了?
“哥,我好像打中了!”吕三江弱弱的回答。
“打中你个鬼!谎报战功有你娃好看的。”爬过来的老兵抢过吕三江的望远镜,看向远方。
老兵也呆住了。
日军马队已经停下,没有想象中向旷野深处的搜索追击,而是都围在一处,显得颇为慌乱。
显然,吕三江没撒谎,他是真的打中某个目标了。
这瞎猫碰死耗子的运气,没谁了。
“走!”老兵顾不得再检验战果,沉声吼道。
等会儿日军反应过来,两个人就跑不掉了,他们装备的蒙古马短距离冲刺可远比不上东洋马。
两名士兵悄悄爬出灌木丛抵达山丘背面,牵着四蹄绑上棉布的马向树林深处撤退。
他们如果有机会再回头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日军骑兵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
四面皆是旷野,他们根本无从追踪目标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他们负责保卫的目标,田边盛武少将坠马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