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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刻,他们却是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中国人。
同一个身份做着同一件事,为对岸和日寇苦战的中华军人加油鼓劲。
“先生,借鼓一用可好?”女子朝已是大汗淋漓的中年人微微一福。
“自是可以!”中年人肃手相请。
并打算将鼓槌交给女子,女子却没有接过。
而是,女子再朝众人做福,脆声请求:“何人能与我起鼓?”
“我们来!”
一帮青年学生越众而出,大约有八人,将大鼓扛于肩上。
“助我上鼓!”女子除去鞋袜,赤足踏于地面,一声轻吼。
几名女子簇拥着将其抬起放于鼓面之上,而后于大鼓四周肃立。
女子上得鼓面,一双雪足顿足几下,随着“咚咚咚!”鼓声闷响,长吼:“今日,我中华之军与日寇血战疆场,不惜此身,那我等中华之民便以男子为鼓,女子为槌,将君咏唱之歌送还,亦,不惜此身。”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
女子歌喉原本婉转,却竭力高歌,犹如泣血之百灵,一边歌唱一边踏足踢动鼓面,背景是三百米外硝烟滚滚却屹立不倒的四行仓库大楼。
这幕奇特的场景不光是深深的镌刻进所有在场的中国人心中,也击中了一名名叫爱德华的法兰西帝国记者的心。
爱德华在发往大洋彼岸报社的稿件里是这样写的:我在中国生活了五年,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很了解这个民族,他们绝大部分人贫穷、愚昧根本不懂什么是现代文明,甚至我很鄙夷他们的麻木,尤其是他们对我鞠躬喊我洋大人的时候!
但今天,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尤其是当那名穿着中式传统旗袍盘着东方传统发髻的美丽女子、于一张大鼓上翩翩起舞而歌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她,也因为她,我喜欢上了这个原本被我鄙夷过的民族。
我必须得承认,我鄙夷,是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们。
这个民族孱弱,那是因为他们还沉浸在祖先所创造的荣光里,他们只不过还在沉睡。
而当他们醒过来,就像今天一样,醒过来,站起来。
上帝啊!他们可是有四万万人,如果都能像现在一样站直身体面对侵略者的枪口,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人能击败他们,包括我最热爱的法兰西帝国。
是的,请原谅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特别是当我在相机镜头里,看到那栋在炮火中屹立不倒的建筑以及在它之前踏鼓而歌的美丽女士之后,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万里长城永不倒’了。
长城不是城,也不是楼,而是,他们的心!”
被彻底感动的法兰西记者在发送出了震惊整个法兰西帝国社会的文字之余,还留下了那张着名的战地照片。
不屈的中国战士和他们已经被点燃炮火弥漫着硝烟的堡垒、站在地狱边缘的民众、奋力高歌的女子,在一条不能称之为阻碍的河流两侧,隔河相对......
而他那段充满着浪漫主义色彩的文章,一直被做为那张被引为反***战争经典照片的注释,给未来无数的人们描述着那样一天的午后,在中国这片开始灼烧起战火的土地上发生过的故事。
“啪!”一声枪响,击碎了这一切。
法兰西记者的相机快门,凝固了。
血花,在他眼中最美丽花朵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