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女捏着自己中指的指尖,就那样看着他。
“人体分泌的唾沫是可以杀菌消炎的。你们郎中不知道吧?”正儿语气平淡,但是分明是一种逗她的语气。
阿房女只是好奇的看着他,这她还真不知道。爹爹只是告诉她唾液被称为‘琼浆玉液’,对牙齿起保护作用,不能随意浪费,没想到还可以杀菌消炎。
“若是唾液可以杀菌消炎,可以止血,为什么你不把唾液放在你刚刚流血的脸上呢?而还要接受我的草药?”阿房女好奇的问着。虽然她和正儿聊天不是很多,但是他的想法总是很奇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很超前,但又无可辩驳。
“唾液只是针对针眼那样小小的伤口的,我脸上这么大的伤疤流血怎么可以呢?”正儿说到这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她。他的眼睛依然乌黑发亮,如同夜空中的宝石一样,那双眼睛看上去就很精明。但是不像赵姬的眼睛,他的爹爹什么样呢?
阿房女带着满脸的疑惑看了他一眼。
正儿笑了,在椅子上稍微的移动了一下身子继续道,“不知道了吧?这是我娘经常做的动作。她有时候缝衣服到半夜,不小心的时候若是打了个盹,被针扎一下,她就是这样做的。”
阿房女看着正儿袖子上那个裂得很长的口子惊愕道,“你娘经常做针线活,怎么不记得把你的袖子缝补一下呢。”
正儿笑了,笑的云淡风轻,而后又摇摇脑袋道,“不知道了吧。我娘白天黑夜的熬夜缝制衣服,是为了生计,我们还指着那个针线活生存呢?”
“那……”阿房女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语又停下了,其实她是想问他爹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婆婆拿着空空的篮子回来,像是刚刚她晒草去了,这个时候正好闲着,她进来了。就是在阿房女刚刚想问话的时候进来的。
其实她不是刚刚才进来的,她早就来过了,只是看着阿房女给正儿上药的时候有模有样的,她没有打扰,便出去了,继续去后院晒采药去了。这个点正好忙活完。
她站在门口的时候,阿房女和正儿前几句的谈话她是有听到的。也就是赵姬做针线活维持生计的问题。
她进来的时候,两人的谈话就停止了,不知道是阿房女先停止的,还是正儿不愿意把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反正就是两人谁都不说话了。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夏婆婆。
“这才是姑娘们该做的活。”夏婆婆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正儿,并看着被阿房女缝了一半的袖子道,“是不是遇见难题了,记得姜还是老的辣。这方面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这个婆婆。虽然不中看,但是中用。”
她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手脚利索的把正儿的袖子缝上了。
看着自己的袖子已经缝完了,正儿快速的站了起来,也没有和夏婆婆打招呼。‘蹭’的一下就闪了,人影不见了。
阿房女快速的站起来,追喊着道,“正儿,你的药!”
可是正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夏婆婆无奈的看着她,有些幸灾乐祸道,“怎么样,这种有娘生没有爹养的野孩子还是远离的好。你救了他,又帮他缝衣服,他连个谢字都不会说,就不见踪影了。下次你可别把他往家里领了。说白了就是别再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