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一次轰然低语,稀稀拉拉的散开下山而去了。
随即,整片后山安静下来,荀婶也渐渐擦干了眼泪。
她看了看地上焦黑的碎屑,对着儿子儿媳哑着嗓子说了句“赶紧回家”,便在二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迅速下了山。
回到家中,荀婶谨慎地锁好院子大门,然后进到屋子里面对儿子儿媳一脸严肃。
“我们得赶紧走!”
“为什么啊?我爸是怎么回事?”荀婶的儿子叫荀华,华一脸困惑,仍然沉浸在沉痛的打击当中。
“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我们要离这里越远越好,这件事对谁都永不要再提及!”荀婶提高了分贝。
“难道是……?”华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霍”地睁大双眼。
荀婶用力点了点头,华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妈,能不能等秀生了孩子再走?毕竟咱家祖辈都是在这里……”
“什么?!你怀孕了?!”荀婶立刻将目光移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儿媳。
还没等儿媳开口,华抢先尴尬地说道:“还没……但是这个月应该就怀上了……”
“这个孩子不能要!如果怀孕了,你也要做掉!”荀婶突然变得惶恐不安,厉声命令这个叫做童秀的年轻女人。
秀的眼泪一下子溢满眼眶,频频摇头:“不要啊,妈!那是我和华的孩子啊……”
“以后咱家,永无后代!”
夜晚,漆黑笼罩着星广镇。
荀家的大门被重重地敲响,竟是三人又将荀老的尸体抬了回来!同白天一样,他们一个字都没有说,放下尸体便离开了。
星广镇有个习俗,家里过世的人要将遗体运回家中停留三日,才可下葬。
荀婶同儿子壮着胆子,将尸体抬入客厅一角,而秀吓得躲在卧室不敢出去。直到华肿着眼睛回到被窝里,这恐怖且荒唐的一天才算落幕。
一夜之间,荀婶白了头。
正如荀婶所安排的,在很短的时间内,一家三口人为荀老办丧事,体面的下葬。宣告所有人,荀老是在暴雨中不幸被闪电所击中,从而贯穿头顶与脚底,导致体无完肤。
紧接着,三人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连夜搬家,头也不回地远离了星广镇。八十年代,乡下的交通也不是很方便,经过几经波折,最终落脚于一个非常偏远的沿海镇子:容海镇。
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曾经,关于荀老的人生,就真的永远埋葬在星广镇。
和预料中一样,秀果然怀孕了。
但是她和华等到四个多月显怀的时候,才告知了荀婶。
荀婶惊怒:“这个孩子不能出生!”
“妈,这是我和华的骨肉,您的亲孙,不能做掉啊!”
“这孩子,受了诅咒,不可以出生!”
“妈!无论他发生什么,我都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
“你承受不住的!华也一样!这是恶魔之子啊!你们打破不了诅咒的!”荀婶惊骇地喊出来。
“妈!没有什么能抵得过母爱与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