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各位大人。这箱银子是在这陈之被刺的那日,从他的卧房床下搜出来的,一共一千五百两。请各位看一下,这些银子有何不同?”
谭贞与高丛文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见其并未言语,遂起身轮番从箱子中间各取了一锭银子。
两人仔细看了一会儿,各自疑惑地望着对方,谭贞先道:“这并非官府造的银两,上面的印记不一样,不过不仔细看,着实看不出来。”
高丛文点了点头:“是的,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
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唐允廷。
皇帝示意赵震起身:“你也去看看这些银子去。”
赵震双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抬脚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高丛文在旁扶了扶。
赵震抬眼向皇帝看去,皇帝并未看他。他按下心中的慌恐,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从箱中取了银子看了看,便放了回去,道:“确实不是官银。”
皇帝从椅上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众人:“平县离京城不过二三十里,在朕的脚下,有人竟敢占矿私造银两,赵大人、谭大人、高大人,你们说,这陈贯之该不该死?”
谭贞与高丛文放下手中的银子,暗暗抹了一把汗,两人对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赵大人,你说呢?”
“私造银两是死罪。”赵震平静地回道。
皇帝瞥了一眼赵震,转向唐允廷:“你把私银案与各位大人说说吧。”
话音一落,便坐回了椅子里,取了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是。”唐允廷向三人看了一眼,说道:“开采这些银子的银矿,在平县地界内一座名唤神仙山的岩洞里。所造的银子与官银几乎没有差异。当日本王上山寻矿之事并未向外透露,得知陈之是主事之人,便派人立刻赶往平县,却还是晚了一步,其已被刺于书房中,而所有与私银交接有关的资料皆被销毁,只有这一箱白银,是在其卧房床下搜出来的。”
“现场所抓犯人中有一个是陈之的堂弟,也是第一个发现这个银矿的人,据他供述,陈之是私银流转的第一道环节,陈之上面还有人。本王猜测,杀陈之的人便是这上面的人。”
唐允廷说完向皇帝行了一礼,道:“父皇,官银的督造一直都是归赵相管。儿觉得此案由赵相与两位大人一同彻查,再合适不过。”
赵震一听,心里便知今日这个局是为了他而设的。
见唐允廷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赵震暗暗吃惊,这个大皇子何时竟有如此的心机深沉。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赵震,笑了一下,说道:“赵卿,这个担子还是要你来担啊!”
赵震哪还有胆拒绝,遂领了旨意,与谭贞,高丛文两人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走到装银子的箱子面前,叹道:“这个赵震,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父皇,此案并无直接证据指向赵相。经过今日一探,儿觉得他应该警醒了,些番将案件交他手上,则之前失的银两便可追回,也可解现在国库紧张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