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依旧敏锐——
皇后不许何天远离洛阳,最重要的原因,是留着他“顾问左右”,然而,这样一件大事,她却未向何天做任何的咨询。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
她自认,已经用不到何天了!
这种情形下,再同皇后作对,皇后待他,可就未必如他杀荣晦、上血书时了!
弄不好,真就如阿舞所说,“新账老账一并算了!”
再者说了,皇后或者认为已经用不到何天了,但他的待遇,并没有变坏。
逢年过节的赏赐,依旧丰厚。
新安侯的国秩,一年四季,按时、足量送到,而且,都折成了铜钱和布帛——这算很贴心了,若送来的是特产和米谷的话,何天还真不晓得该往哪里摆?就有地方摆,变现,也是件颇麻烦的事情。
而品质良好的布帛,此时代,是可以当作硬通货使用的。
好罢,先不管她了!
反正,天也还没塌下来。
老子……继续过老子的“名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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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做了“暂且观望”的决定,但心情依旧郁闷,而且,郁闷中还夹杂着自惭,而因为自惭,更加郁闷。
加上天寒地冻,不大能游山逛水了,真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自禁就想痛饮大醉一番了!
但此时的何天,已颇不同于一年前,山水滋养,自然就生“养生”的念头,不大肯再伤肝了,而在家枯坐独饮,最易不知不觉中沉醉。
可酒还是要喝的,咋办?
那就出去喝吧!
不是天寒地冻吗?
俺说的是繁华闹市之中,寻一雅致酒馆,临窗小酌,看街上人来人往,叹世间潮起潮落,何如?
对了,穿越以来,天下第一热闹的金市,还没有去过,这就去逛一逛罢!
前文有过介绍,“金市”,“大市”之又名。彼时,洛阳集市有三,一曰大市,在城内;一曰马市,在城东;一曰阳市,在城南。三市之中,以又名金市的大市最为重要。
何侯曾一身血衣,招摇过市,识君面者,除了朝士,也有普通百姓,若被人认了出来,掷果盈车,奈何?
无妨,何侯已经蓄须,量无关人等,轻易认不出来。
蓄须?
是滴。
并不为“蓄须明志”,只是觉得山水之间,一缕美髯,迎风飘拂,抬手轻捋,是一件很“名士”的事情罢了。
这一回,何天死活不许云英、雨娥、洛瑰、鹿会等随侍,不然,侍婢、护卫围着,哪里还有临窗独酌、感叹人生的闲情逸趣?
云英等拗不过他,另外,这一年来,也确实处处“安静”,金市又是天下第一繁华热闹去处,量也出不了啥状况,就由得家主“自专”一回了。
车子也只停在金市东入口,何侯独自一人,安步当车,于列肆棋布中,潇洒徜徉。
此处周回数里,工商百业,猬集荟萃,果不愧“天下第一繁华热闹去处”之誉!
细节不表,逛了小半个时辰,何天最终选定了一家门面不大、但名字非常别致的酒馆——“阅垆”。
掀帘入内,一眼看去,果然“别致”——
当垆者,竟是一位美女。
美女当垆,本也不算太稀奇,就是美胡女当垆,也是有的,可是——
当垆女也看到了客人,视线相交,微笑颔首,以示对客人的招呼,她似乎还不习惯为人瞩目,随即垂首,脸上的微笑,亦略显羞涩而不够“职业”。
这都罢了,关键是——
咦!这位美女,你生的……咋同东宫的那位蒋俊姊姊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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