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板就是被拍得震天响。
“开门!”
“官爷这是做什么?”
“州牧府遭窃,我等奉命搜查,谁敢阻拦?”
“搜!”
因是暗夜,明漪即便耳力不如薛凛那般灵聪,但也将这几句听得清楚,接下来便是一片混乱,拍门声、踹门声、叫骂声、哭闹声夹杂成一片,明漪脑门儿生疼,一时脑中生乱。
薛凛说了,若有异动,随机应变,可眼下要怎么办,若是他此时不在,那么便说不清,那个州牧府遭窃的罪名就会落在他身上,届时就算可以摆明身份脱身,那马种多半是买不成了,还有他这几日暗中行的事又该如何是好?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让人发觉他不在房中。
明漪轻咬着下唇,听着那嘈杂声渐渐近了,目光四处逡巡着,定在某一处。她疾步过去,将火折子吹亮,把桌上的灯烛点燃,然后捧着那灯烛走到了窗边,微微一倾,灯油倒在了床幔之上,听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她一咬牙,手松开,灯烛便是朝着那幅溅上灯油的床幔落去,火烧起来,她冲出去,将局面搅浑,薛凛留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未必不可一搏。
顷刻间,明漪想了许多,脚尖已是向外,就待火烧起来,她便冲出去。
谁知,斜刺里却是伸出一只手来,千钧一发之际,将那盏灯烛给接住,捞了回去,明漪下意识地张开口,一声叫还不及喊出,就已经被一只手从后头捂住了口,“是我!别叫!”
熟悉的嗓音带着微喘响在耳畔,连带着他热烫的呼吸也喷吐在耳廓,是薛凛,他回来了,可明漪没有觉得半点儿放松,反而浑身都是紧绷起来,在薛凛看不见时,她双瞳瞠圆,抬起的手用力拍着他捂在口上的那只手,带着不管不顾的慌乱和急切。
薛凛手背上被她的指甲划拉开一道,捂在她口上的手稍稍松开,她便是用力一挣,摆脱了她的钳制,“你……”
薛凛刚开口,谁知,明漪便是俯下身,“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那些秽物甚至溅起些,落在他的衣裳和鞋面上。
“砰砰砰!”隔壁的房门被撞开,薛凛的几名属下与那些纪州的官兵起了冲突,似是推搡起来,就在这时,隔壁薛凛和明漪的房门被人从里拉开,薛凛只着单衣,外头草草披着一件外裳冲了出来,脸色铁青,对着随行的护卫便是疾声道,“夫人突然得了急症,你们,快些去请个大夫来!微雨,还不进去伺候夫人?”后头一句话是对着另外一侧房间的微雨说的。
那些护卫和微雨都是微怔,连忙动作起来,微雨转头进了薛凛和明漪房中,谁知,要出去请大夫的人却是被那些官兵拦住。
薛凛面沉如水,上前一步道,“我夫人身体不适,要急着请大夫,还请官爷行个方便。至于我们,人都在这里,自当配合官爷搜查。”他虽这么说,可一双眼睛里的冷锐却恍若实质,无形的威压迫面而来,纪州官兵中领头的那个被他盯着败下阵来,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轻轻摆了下手,那些官兵总算是让开道,那个护卫立刻疾步而出,请大夫去了。
薛凛将手往身后洞开的房门一伸,“官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