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果真是看重你。”
明漪似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去抿嘴笑,浓密的眼睫恍若两柄扇子,牢牢遮蔽了她眼底的情绪。
虽已开了春儿,可仍是春寒料峭,天色将暗时御花园内就点了灯,华光溢彩,衣香鬓影,已到了开宴的时辰却迟迟不见傅睿煊来,安嫤便让人去找,虽然她脸上仍是笑着,可也看出多了两分勉强。
明漪和李凤娇对望一眼,眼下却不是说话或是劝慰的时候。
夜色渐深,随着时间的推移,席间多了窃窃私语,都说太子与太子妃情深甚笃,那么太子妃的寿宴,太子为何迟迟不至?
定是出了什么事。明漪与席间其他人心中都是一般想法,抬眼往安嫤看去,却只看到她一派的雍容,直到她方才派去寻傅睿煊的宫娥回来了,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她脸色微乎其微变了,虽是勉强端住了神色,可明漪分明瞧见了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诸位……”众人的目光各异,却都落在安嫤身上。她稳了稳神,端起了酒杯,“太子殿下突然有要紧的政务要忙,眼下抽不开身,特让本宫多敬诸位几杯,多谢诸位进宫为本宫贺寿,本宫不甚感激,便以此酒聊表谢意!”说罢,安嫤仰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却不知是不是酒太过热辣,她又喝得急,竟是呛咳起来。
边上宫娥连忙为她拍背顺气,又给她奉了一盏温茶,明漪见她不再咳嗽,可眼角却微微泛着红。
明漪与李凤娇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窥见了相似的担忧。
安嫤不对劲,虽然她装得很好。
直到宴席散了,傅睿煊也未曾出现过。这太不合常理,哪怕是再怎样紧急的政务,他又如何会连面也未露。
明漪心中不安,但安嫤显然没有留她们的意思,出宫的路上,李凤娇未置一词,可握住她的手却是紧了又紧,箍得明漪都有些生疼。
知晓窥探宫闱是大忌,所以,不管是明漪还是李凤娇,无论心中有多少的担忧,都只能暂且按捺下,出了宫后,互相别过,各自回府。
这一夜,明漪迷迷糊糊,也不知究竟是否睡着没有,清早醒来,只觉得外间安静得厉害,她竖耳听了片刻,好似连人声都不闻一般,暴风雨前的宁静。
用过午膳后,宫里来了人,却是安嫤身边的掌事宫女,唤作司琴,到得明漪近前,与她轻轻屈膝福了个礼,轻声道,“奴婢是奉了陛下之命,特来请郡主……薛夫人进宫去与咱们娘娘说会儿话,司棋去了长公主府请长宁郡主。”司琴说着,眼角竟也微微犯了红。
明漪心中萦绕了一夜的不安得到了证实,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与高氏知会了一声,便随着司琴匆匆出了府,往皇宫方向而去。
在马车上,明漪从司琴口中大致听了昨夜事情的始末。
傅睿煊之所以未出现在安嫤的寿宴之上,并非安嫤所说有什么紧急的政务要处理,而是……他不知为何,竟是与褚家的褚燕汐滚到了一处。
明漪听到时,就觉得不可能。傅睿煊与安嫤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他们如今成亲才几个月,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傅睿煊断然不会在此时就做出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