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何钰呢,宋老夫人唯一的小儿子,却看着她们,没多少失而复得的姐弟亲情,反倒眼里满是初次见面的陌生感。
仿佛不认识她们。
何钰穿越过来的,可不是不认识她们么。
那日和赵祺走散后,他各处去找了一圈,但没找到,想着赵祺可能也在找他,便找了家客栈住着。
等着赵祺来找他。
哪想没等来赵祺,却等来几个壮丁,见面直呼“小侯爷,我们可算找着你了”。
随后何钰被请上了往东州城来的马车。
他没敢轻举妄动,旁敲侧击向几个壮丁一打听,得知他原主是永安侯唯一的继承人,一个真正的花花公子。
这身份可把何钰高兴坏了。
兴奋了一路。
但这会见到何家人,哪怕他装得再稀松平常,多少还是有些漏怯,毕竟他现在是换了芯的人,对何家人没感情,真亲热不起来。
“我的儿啊,你要再不回来,为娘都要随你爹去了。”
抹把泪,宋老夫人拉了呆怔怔的何钰在身边坐,又将何尽善何尽美问过的话再问一遍,“你怎这长时间不回,是出了什么事么?”
何钰没办法,叹口气,只得将回答过的话再答一遍。
“唉!我到雨山村的当晚就遇到了地震,我那苦命姐夫当时就被掉下的房梁砸死,我这头也受了伤,醒来后好多事都不大记得,便是记得些事,也是时记得时不记得,混乱得很。
所以帮忙料理完我姐夫的后事,我又住下养了几个月的伤。
等我稍记得些事才启程回家,但走到宜都城附近时,突然不记得咱们家的所在之地,就等了几天,想等着我记起来再走,可直住了半个月,我都没想起来。
辛亏您派了人来找我,要不然我这辈子怕是都得在外流浪。”
听着,宋老夫人眯着一双老眼,心疼得不得了,“你头伤哪了,还疼么,给娘看看。”
“您就别担心了,这么长时间早好了,连个疤都没留下。”
宋老夫人再上下细瞅了瞅何钰,果见儿子全须全尾的没黑也没瘦,心里顿时舒坦。
但沾沾眼角的老泪,她又不由埋怨道,“你只知道照顾你自己,可怜你外甥,找上门来时又黑又瘦,像是几顿没...”
“赵祺找咱们府里来了?”
宋老夫人的话被何钰兴奋得要跳来的一声打断。
一路上他就担心赵祺身上只有五两银子怎么过活,没想到他竟自己找到何家来了,也不知是从哪打听到的地址。
正想着,外面一个嬷嬷喊道,“表公子来了。”
闻言,何钰跳起来兴冲冲撩袍奔到了门口,但见到人,他傻了。
那将要进来的,不是女扮男装的朱宝妹么!
怎么回事?!
门槛外,朱宝妹并不如何钰那般震惊。
她捏着宽大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何钰一眼后,又赶紧低了下去,身体随之往一侧倾去,似想转身跑路,又犹豫着要不要跑。
总之满身满眼都透着股身不由己的无可奈何和胆怯。
看她半晌,何钰颤抖着唇道,“宝...”
一听何钰要喊她名字,朱宝妹头皮一炸,惊得瞳孔大了一圈。
忙上来挽着何钰的胳膊道,“七舅,你这些日去哪了,在路上和你走散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姥姥家来的,你看我都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