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
许冬儿落得个清净,掩好被窝,捂严实头脸一夜好眠。
然而没人吵她,她仍是睡了个日头红。
再不好说是因为夜里睡不好而迟到。
许冬儿洗漱完急往同和堂赶去,到门口,马车还没停稳就急吼吼跳下了车。
进去瞧瞧,里面伙计做事比之前看着更加严谨,冯安见她来,忙拉了她到一边小声问道,“你今日怎又来晚了?”
“我…”
不待许冬儿找理由回答,冯安回头看看雅间那边,焦灼道,“我跟你说,咱们同和堂的主诊大夫,陈掌柜相公,也就是咱们大东家,他今日来了!
已经在雅间坐了快一个时辰,你赶紧快想想,扯个什么谎说你来迟了好。”
许冬儿……!!
难怪铺子里气氛不对,原来是大东家来了。
这会于她而言,迟到被抓都是次要,主要是被晾三天突然要见直属领导,不知他长相秉性,好不好相处,实在让人忐忑呐。
“怎么样,大东家看着好相处吗?”许冬儿往雅间那努了努嘴,问冯安道。
这话冯安不好说。
因为人家一早进来时看了他一眼。
看一眼就看一眼,本没什么,可人谁都没看,独就看了他冯安。
那是何意,是他冯安干得好高看一眼,还是干得不好让他小心点。
冯安不知道,也不好瞎说吓唬许冬儿,遂道,“哎呀,你进去看了就知道,但在这之前还是想想怎么圆了来晚的这事吧。”
说罢,冯安赶紧干活去了。
许冬儿则诚惶诚恐。
若冯安直接说那人脾气如何如何差,她倒还有个心理预防,但冯安不说,还让她扯理由圆迟到这事。
这就让人很难揣测了。
搞不好她这福利好工资高的活要黄。
忐忑不安,许冬儿硬着头皮进了雅间。
她也不敢怼到人脸上仔细瞅,只开门的瞬间晃眼瞥见有个人影坐在书案后,便慌忙低头道声先生好,接着开始承认错误。
“承蒙陈掌柜看得起,给安排了个新住处,可小的命贱,晚上睡不踏实,下半夜才睡好,没想起晚了些。
不过小的保证,今儿回去就找个婆子说好,日后每日唤我早起,绝不再犯。”
“哼~”
书案那边一声哼,听着像是嗤笑又像是发脾气。
许冬儿涌了涌身子,没敢抬头。
为了每月十两银子的工钱,是打是骂她都忍了,赎她大哥要紧。
……
然,等了半天,那人却没说话,只听到椅子挪动了一下,接着是缓缓逼近的脚步声。
终于,脚步在她跟前停下。
盯着映入眼帘的一片月白锦袍,和袍摆下的一双缎面皂靴,许冬儿惶恐。
这是要干啥,是要给她近距离来顿体罚?
紧紧喉咙,许冬儿身子往后倾了些,等着看对方是出手还是出脚,她好躲一躲。
总不能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硬挨着吧。
“不过八个月又三天不见,你就变得如此乖巧了。”
!!!
这声音,是赵祺!